桌子只不过是在火盆的缝隙之中穿梭罢了,煮熟兽肉的味道飘香,顿时唤起平天的饥饿感,至尊更是忍不住咂咂嘴,露出渴望饱餐一顿的神情。
平天将马拉雪橇交给店里负责迎接的伙计,背着至尊来到木堡门口。
座位已经分别被占据,先他们一步到达的以水至清为首的十余位修士更是占据两张桌子,剩余的数张则被其它修士团团围住,双手正探到旁边火盆的边缘取暖。
角落里的一张被在黄有成的小店见过一面的天魔宗的两位修士占据。在这个人多桌子少的木堡,两个人霸占一张桌子,天魔宗的威势即便是在这荒凉木堡也不见分毫减弱。
木堡里桀骜不驯的魔修人数众多,其中不乏凶神恶煞之辈,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不在少数,却鸦雀无声,只有火盆里的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声。
不少人侧目斜瞄新来的一老一少两位奇怪的修士,尤其是老者的双腿,还是残疾。
“又有高手来啦。”人影未到,清脆响亮的声音从木堡里面飘出来,“快里面请,外边冷得慌,到里面刚好暖和一点。”木堡里面说话的声音客气得体,嘘寒问暖,让人心生好感。
听到温馨的招呼,抬起脚尖正要迈步进入木堡的平天尚未搭话,背后传来耳熟的声音:“好多人啊!我们姐妹来晚了。”接着是一阵似曾相识的香风从背后袭来。
不及多想,平天一看,原来是两位清丽脱俗的美少女,而且是熟人。
“是你?”
在清幽小谷遇到的花家两姐妹,花千红和花千紫齐声惊叫道。
“是你们?”平天满头黑线,暗呼倒霉。真后悔刚才没有多走几步,躲进木堡的黑暗角落。
锵的一声,花千紫掣剑在手,剑尖遥指平天:“真是狗胆包天,你杀了二叔和三叔,还敢在无春城的地段,公然露面?”
那是恶有恶报!平天心头,嘴角微翘,心中冷笑。
座位上的魔修纷纷离席,起哄围观,将三人围在中间,一副不花钱看猴戏,幸灾乐祸的样子。
花千紫眼圈微红,言辞悲切,持剑的手似乎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本来就是非观念不怎么清晰地魔修们,见到此情此景,大多相信平天杀人在先。
“杀人偿命,杀了他,报仇雪恨。”一个魔修正义凛然地站出来做护花使者。
“一看这个小白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仙子如果下不去手,我们兄弟主持公道。”另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魔修也帮色不帮理,火上浇油。
“那个老头,头发诡异,应该也不是良善之辈。”这一位魔修对至尊的满头金发有意见,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唯恐失去看热闹的好机会
一时之间,平天师徒成为众矢之的,众人摩拳擦掌大有替花家姐妹主持公道之势。
“什么人这么放肆!胆敢在我图三娘的地盘闹事。”娇斥声中,一朵彩云挤开人群从小楼飘出来,是一位成熟少妇。她华衣之下的妩媚中,透露出一股彪悍之风。
看清楚拔剑的是花家姐妹,他的语气马上温和起来:“怎么回事,阿红,阿紫?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肯定不是误会。”花千红道,“在二叔和三叔遇害的附近,只有他们两个活人,而且上一次对质,他们也不否认。”
“一个圣者中境,带着一个残疾老人,灭杀两个圣者上镜?丫头,你动动脑子好吧。”图三娘伸手按下花千紫高举的宝剑,又半是埋怨半是怜爱地戳一下花千红的额头。
“哈哈……”魔修们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笑得很包容,好像是听到小孩子做错事。
图家与花甲都是无春城的世家,图家掌管无春城已经有些年月,势力庞大,一手遮天,而善于侍弄花草的花家则是无春城最大的丹药世家,乃是全城首富。
两家虽然也暗争不止,但明面上依旧和睦相处,所以花家姐妹与城主图南域的妹妹图三娘之间相当熟稔。
她们的那些小威风在图三娘面前全都行不通,而且她说得还很有道理。
花家姐妹马上感觉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隙让她们钻进去。
“那可不一定,那位金发老者看起来莫测高深,有点像一千年前的杀人机器金发狂魔春永在。”
“他早就通天而去,不在凡间,你就扯吧。”众人爆发一阵含义莫名的哄笑。
“别笑!我说的可是认真的。”那名魔修有板有眼地认真道:“前几日,天生异象说不定就是春老前辈圣体下凡,再度游戏人间。”
众人似乎信以为真,陷入沉默。
“春永在,就是春天永远与我们在一起呀。”有魔修语气幽幽地附和道,“可我们这里永远是冬天。”他猛然大喊一声。
众魔修再度一起哈哈大笑,声震旷野。他们看向至尊的眼神充满玩味:都是金发,春永在的嗜血魔威令人谈之色变,而眼前这位却是人人得而欺之的残废。
平天师徒站在中央被众魔修指指点点,就像是在观赏两个怪物。
平天怒火中烧,脸色阴沉,至尊更是把脸埋在平天的头发里,心中怒火中烧,等到本至尊实力恢复,一定把方圆百里的小崽子都屠杀干净,鸡犬不留。
同样手足无措,进退两难的还有花家姐妹。众目睽睽之下,花家姐妹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姐姐的俏脸红的想要滴出血来,脸皮更薄的妹妹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