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夜闻言就是一愣,这家伙不是叫徐福么,记得自己当时还笑称他和秦时出海寻找的仙山的徐君房同名,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当时徐福还一阵苦笑连连,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改了名字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改叫徐庶,这样一来,岂不是全都对上了号。
虽然高夜心中欢喜,不过倒也没有表现出来,来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了,颍川太守都稳稳地坐了快十年,身居高位的日子久了,再见到这些还未扬名立万的年轻人,自己也实在没什么好激动的。二十年的时间,足矣磨平自己对见到历史牛人的激动与新鲜感,现在的徐庶在自己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如果一定要说他有什么地方不普通,那就是高夜清楚的知道,他妥妥当当的是一个人才。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是有道理的。现在自带作弊功能的高夜,想要“慧眼识英才”,有很难么?
“元直且坐。我刚刚听到元直你说要去荆州,怎么,在这里求学不好么?”
徐庶刚刚坐在高夜的对面,就听到高夜的问话,不由得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有些事情跟朋友们说绝对没问题,可是想要和高夜这样的师长说,却很是艰难。自己为了帮朋友报仇,一怒之下杀了人。而后用白粉涂于脸上,披头散发逃走,只是可惜没逃掉,被官吏抓住。虽然官吏没有问出来自己的名字,后来自己也被小伙伴救走,这件事也只好不了了之。可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也算是一件丑事,再加上自己在颍川治下杀人,又如何能当着高夜这个颍川太守的面说出来?
高夜眼见徐庶不说话,更是奇怪,这个家伙到底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才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想要匆匆离开颍川?想一想徐庶年轻的时候都干过什么?对了,好像说是他为了给朋友报仇而杀过一个人,后来一直化名为单福,避祸于荆州,他现在的窘迫,不会是因为杀人这件事吧?
“元直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不管怎么说你我也师生一场,若我能帮你,定然帮你。说实话,我颍川书院如今日新月异,你就当真想要离开不成?”
徐庶闻言更是满脸的纠结,哪知道一旁的荀达却跑了过来,对着高夜一拱手,开口说道:“元直此事正需要高太守相助。”高夜示意荀达坐下来慢慢说,荀达这才一屁股做到徐庶的身边,便要开口。哪知道徐庶一拉荀达的衣袖,轻轻的摇了摇头。两个人之间的这点小动作,又如何能逃得过高夜的眼睛?
“行了元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荀靖先生教你们‘君子坦荡荡’,你都忘了不成?说罢,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说出来让我听听,究竟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你毅然决然的放弃颍川书院,跑去荆州那个乱糟糟的地方。”
高夜这话说的轻松随意,可是徐庶听完不由得颜色大变。都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高夜那一句“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不正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么?难道高夜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不成?迎着徐庶惊讶的目光,高夜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也是,要不是杀人放火这样的大事,想来你也不会一心想要走了。”
徐庶还在惊讶,不过一旁的荀达却抢道:“大人,这可不能怪元直啊。你也知道,元直家在长社,并不富裕,他少年时多受邻居资助。可是他那个邻居,也是命不好,好端端的惹上了长社的一个地痞流氓,把命都给送了。元直一怒之下……就……就……”
“就把那地痞流氓给杀了?”高夜淡淡一笑道。
“对,对啊。后来他被官府抓住,大家因为元直杀得那是长社一害,这才一个个都闭口不言,官吏也实在没问出来他是谁。后来给送到了颖阴。我觉得元直这事干的没错,就……”荀达的声音忽然也小了起来,一脸的尴尬。高夜眼珠子一转,哪里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荀达是谁,是自己手下奏曹史荀辰的儿子啊,肯定是他跑去找他老爹,软磨硬泡的把徐庶给捞了出来。荀辰可就这一个儿子,要是这小子去求请,荀辰徇私枉法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贼曹使武安国可是一个严谨的家伙,既然他卖了荀辰一个面子,把徐庶给放出来,那就一定说明,这小子杀的应该当真不是个好人,地痞流氓这样的货色,武安国最是反感,毕竟他们干的事,好多都算不得什么罪行,可是一说起来,当真让人恶心。这样的人死了,武安国是不会在意的。
两个人眼见高夜玩味的注视着自己,心中都是一阵打鼓。荀达也不傻,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几句话,已经把自己老爹给出卖了,心中也是一阵懊恼。早知道就编个慌,说是有人半路上劫下来的就好了。
不过高夜却是一笑:“你们这消息,信息量还有点大啊。我一直以为我颍川一向天下太平,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大人恕罪。”徐庶急忙起身跪拜道,“一切皆因学生而起,还请大人只责罚我一人便是。”
“哼,元直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高夜摇了摇头道,“你好好的一个学子,学什么侠客,快意恩仇?”
“我……”
“怎么,那泼皮家里很有势力不成?就算有势力,你身在书院,身边的朋友尽是世家子弟,如果你那邻居当真冤死,你走正常的程序,还治不了那个泼皮的罪?犯得上自己去杀人?”高夜这段话说的,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