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眉眼皆笑,如同一尊弥勒一般,“怎会?到底是唐老板底下的人,这么点定力没有,还能待在蓝色国度?倒是卢老大你,五十正当壮年,就称自己老了可不行。咱新海市缺了您,那不乱了套了?”
刀疤男人笑笑,并不说话,于是胖男人继续道,“你看,我找到的这几瓶酒,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年份酒,卢老大有没有兴致试一试?”
刀疤男人望着那几瓶颜色不明的酒,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桌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然后一个保镖就会意地曲下身体,俯身说了什么。
胖男人表情微妙。
刀疤男人挥挥手,让保镖出去,朝胖男人笑了笑,道:“这吃喝拉撒人之常情,还望谭老板不要计较。”
胖男人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
门即将打开的那一刹那,胖男人却忽然咳嗽了一声。随即服务生袖口一露,一把枪露了出来。门口闷哼一声,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而身边唯一的保镖,也被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房间来的时延放倒。刀疤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着胖男人若无其事地拿餐巾擦了擦手,刀疤男人寒声道,“谭庆,你这是做什么?!”
胖男人微微一笑,“卢老大,您不是说年纪大了么?这新海市可是块宝地,您既然已经撑不起来了,自然要交给年轻人,对不对?依着我看,您这两年动静太小了,有那么几样最来钱的活计,您一家独揽可不行,好歹也分些给我们这些小弟做做嘛。有钱大家赚,是不是?”
刀疤男人冷哼一声,道:“我看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况且就凭你想扳倒我,会不会太不自量力了一点?”
胖男人哑然失笑,“卢老大,咱明人不说暗话。这么长时间了,你的人还没过来,难道你就没觉得奇怪?你一定心里着急得很吧。没想到你还能坐得住,嗯,哎呀,我可是真佩服卢老大的气度,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嗯哈哈……”
刀疤男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早已意识到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自己今天可能真的栽在这里了,脑子飞速旋转着,努力寻找脱身之法。
胖男人挥挥手,时延便迅速收拾桌上的两个箱子,开门窜了出去。门再一次合上,胖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我看这外面熊猫不少,咱也不绕弯子了,卢老大只要把手头上的生意交五成给我,那我谭庆今天就恭恭敬敬地送您出去,怎么样?”
刀疤男人心头冷笑,面色却越发平静下来,一道刀疤添了几分冷冽的杀气,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五成?谭小子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我在新海市一共多少生意,你就敢要五成?”
胖男人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却有密集的脚步声从房间外传了进来。胖男人和服务生的脸色都是一变,刀疤男人却抓住了这丝异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怎么?不是安排好了么?”
门突然被撞开,随即一个身材爆好的女人便冲了进来,枪口对准了房间的几个人,喝道:“举起手来,双手抱头,蹲在墙角。”
随即大量荷枪实弹的武警冲了进来,将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重重枪口对准屋里的三个人,黑漆漆地带起一股子阴寒的气息。
胖男人正要笑着寒暄一番,就见时延拎着两个箱子走了进来,箱子咔哒一开,几袋白粉就砸在了地上。胖男人脸色铁青,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时延,道,“时延,你跟了我六年,我最信任你,你却出卖我?!”
时延神色淡然地摇头,“不,我和你没有仇怨。和我结仇的是他,但不幸的是你碰上了。”时延的目光转向了刀疤男人。
雪莉稍顿了顿,派人押着打击不小精神崩溃的胖男人和服务生出去了,目光在房间剩下的两个男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时延,注意分寸。”
时延没有听到似的,头也不抬,静静地站着。
雪莉低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似乎很久以后,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当整间房间里传出烧焦的气息的时候,整个酒吧一片大乱。逃生楼梯却不知被谁用水泥堵死,电梯也失灵了,警察夹杂在纷乱逃窜的人群中奋力往d-16涌过来。
一声撼天动地的爆炸——
整个新海市似乎都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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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延,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徐泽手指描画着时延的眉毛,澄澈的眼眸中浮动着说不出的温暖。
“嗯?”时延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声。
徐泽浅浅地笑出来,“忘了?今天是你向我告白的日子。”
时延顿了一下,侧过头来,温柔而又宠溺的笑意浮出来,“你还记得?”
徐泽点头,目光坦诚而又透彻,语气里半是感叹半是遗憾,“可是你已经忘了。”
时延怔了怔。他无法否认,以前牢牢记住的日子,总是纪念的日子,如今却被他忽视了。他抬手揉了揉徐泽的头发,歉意地道:“对不起,小泽,明年我一定记得。要去超市吗?今晚我下厨赔罪好不好?”
徐泽摇头,双手环住时延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时延,人的脑容量只有那么一点点。选择记住一些事情的同时,另外一些就会被遗忘。总有一天,我们所有美好的记忆都会被你从脑海里剔除出去,你就只剩下报仇了。而等你报了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