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起当初你狼狈得躲在我的酒吧里。像一条倔强的丧家狗。”刘一桐盯着慢慢扑起的牛奶,瞬间关上瓦斯。那雪白无力的泡沫轰然褪去,留下锅沿一层浓郁的香气。
“那种懊糟事你想它干嘛?”温千冷自觉得坐在餐厅的主位上,望着已盛在盘中的烤千层饼和剥光了壳宛若裸女一般诱惑的煮鸡蛋:“当初太年轻,不知道深浅。若是早学几年跆拳道,就凭那几个混混还不至于把本少爷我逼到你的脚下吧——这点心是前面那家早餐铺的?”
“恩,那边的烤饼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香味。”刘一桐把牛奶倒进精致的玻璃杯里,加了一勺杂粮圈。这是他刚刚路过便利店带回来的。
“端木稀还在睡?把他也叫起来吧。”
“不去,一个大男人——”温千冷看了下表,狼吞虎咽得开始了忙碌的一天:“难道要我进去喊他啊?”话到这里差点咬了舌头,抬头看见向来温温吞吞的刘一桐正透过那厚厚的镜片鄙夷得看着自己。他脑袋一下子短路,刚刚是谁冲进那猪窝一样的卧室把自己拎起来的啊!
“冷哥,刘…刘老板…你们早啊。”端木稀正好出现在楼梯口,他穿着温千冷宽大的旧t恤,看起来就像个小号的麻袋。
“你早啊,下来吃饭吧。”刘一桐报以服务生招牌式的笑容,招手邀请他下来坐。
“小稀,今天我要出镜,你就在家里先休息一下吧。我有个朋友是做警察的,让他联系下看看有没有人报失踪。”温千冷将牛奶一饮而尽,擦擦嘴正要离座。经纪人林野已经在外面把喇叭按得快要崩溃了,如果在三分钟内温千冷没办法出现在副驾驶上,指不定那个严厉又疯狂的摄影师会搞出什么事端。
每一个外表光鲜的艺人走在万众瞩目的红毯上,迎接着粉丝的无数鲜花和欢呼。背后却只能像机器一样依附着强大的经纪公司作为背景。没有他们的包装和宣传,他们就是没有翅膀的天使,永远飞不回最美的天堂来俯瞰人间。所以说得好听点,叫合作关系;说得难听点就是赚钱的工具。既然排出了档期,就没有反悔,商量,打诨,懈怠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