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不恶心啊!”温千冷跳出一步远:“上次你也是这样。”
倒追守则第九条:总要让对方的记忆里有些小温馨的角落是跟自己一起度过。
“要不,你给我吃吧,我不嫌弃…”端木稀说:“鲁迅的里说人血馒头能治肺病的,说不定人血苹果也可以。”
“诶?你不是失忆了么?课文倒记得清楚。”温千冷说。
“呵呵,可能是选择性失忆吧。”刘一桐冷笑一声,“既然你过来了,我就回去看店了。桌上的要红色的六小时一次,白色的八小时一次,口服液饭后两支温水送服。有什么不懂得问护士…我晚上有约会,不要来打搅我哦。”
“喂!你等一下啊!”温千冷追出去,把刘一桐挡在楼梯口。
“还有事?”
“那个…”温千冷抓了抓被发胶缠得一塌糊涂的头发,下了工他还没来得及洗澡。“林姐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打算下个月就跟她一起离开艺星。”
“好啊。你既然不喜欢这里就干脆不要做,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考虑清楚一些,那个叫玉琪的女人所在的皇翼是不是真的更好混一些。”
“呃,都那么回事吧。只要没有席君成,到哪都行。”温千冷叹了口气:“另外,昨晚——”
“想说对不起的话就免了吧。”刘一桐哼了一声:“小稀身子比常人弱,你若是想要好好照顾他就得多花点心思,你若是嫌麻烦想把他丢出去…法律上也算不得过分。毕竟萍水相逢彼此不知根底…”
“我不会把他赶出去的。”温千冷坚定地说:“当初我把哈利捡回来都能善待他,何况是一个人。”
“这是因为——他不是狗,他是人。”刘一桐冷笑道:“他有思想,能听能说,能传递好的和不好的信息。这世上最险恶的不过人心,你自己掂量着。”
“刘一桐,我说你怎么越来越阴暗。”温千冷不耐烦道:“你看看他这幅样子,我一拳就能打昏过去的身板,能是什么坏人啊。喂!喂——刘一桐你站住!”
刘一桐不想再跟他理论什么,一甩衣袖便匆匆下楼而去。
“你为什么那么排斥他啊!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自己才能跟我做兄弟做朋友,多了个人你就各种不爽!喂!刘一桐,真没发现你他妈怎么跟女人一样矫情!”温千冷冲着楼梯往下喊,隐隐约约看到刘一桐的背影坚强决绝,同时抬起手臂对自己竖起了一根中指。
“操!这个死性男!”温千冷回到病房,说真的,像他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照顾病人。
三分钟后,他跟端木稀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端木稀先开口的:“冷哥…其实我有事想跟你说。”
“恩?”一般这种话放在严肃的口吻中通常都代表着不太好的消息,温千冷舒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听后文。
“如果我跟你说了,你能不能等我病好了再把我赶出去…我身上没有钱,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租个小房子…我…”端木稀垂着头,声音仿若蚊鸣。
“你先别说这些,到底什么事?”
“我…我骗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端木稀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温千冷,就像…就像当初温千冷把哈利捡回来时它那样的祈求又可怜的眼神。
“你骗了我什么?”温千冷自然想不出所以然。
“其实我没有失忆,我骗了你…”端木稀说:“我身无分文无路可去,你那么热心善良想要收留我,于是我……我就说谎了。我怕你赶我走——”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你会失忆到什么都不记得…”温千冷轻笑一声:“全世界也就只有刘一桐那个家伙才把我当傻子。我看你身上什么都没有,猜测你可能是要么迷路遭到抢劫,要么是个跟家人吵架离家出走的男孩,总之没觉得你会是坏人啦!”
“冷哥,你真的不生我的气?”端木稀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睛。
“这没什么的,既然相识了就是缘分一场。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很空荡,你要是想要留在这,就当租给你了。”温千冷大方的摆摆手。
“冷哥你真好,你明明那么善良,不像刘先生说的那么可怕嘛。”
“恩?那家伙说我什么?”温千冷本能得竖起耳朵:“算了,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早就知道我假装失忆…他说要我不要跟你说,说你很凶很讨厌被欺骗,说不定会打我一顿…。”端木稀把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
“这个刘一桐!”温千冷咬牙切齿得刚想拨手机骂他,“算了,他在开车。”
“其实冷哥人很好的,我不相信刘先生说的,所以今天才敢告诉你。因为再隐瞒你,我觉得良心不安。”
“不要往心里去,我不在乎的。”温千冷冲他笑笑:“那么,既然你没有失忆,那可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流落。”
“我是孤儿,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奶奶把我带大。”端木稀说:“奶奶刚刚也过世了,我就独自来到这个大城市打工。一边打工一边学摄影…后来,遇上了坏人…”端木稀慢慢转过身子来,他撩起了背上的衣服:“你看…”
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几乎让温千冷彻底震惊:“这是!”
“这是肾…我被坏人下了mí_yào,醒来就丢了一枚肾。”端木稀拉好衣服:“我…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真的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也许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