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顿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对方是个高人,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你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是我拜托的,要是搞不定再打电话给我。”
“成,没问题。”大巴一口答应。
“你小子给我悠着点儿,可千万别出事儿,搞不定就回来!”
“嘿嘿,放心吧,怎么说也是您的种,真出事儿也得给您报备个不是?”
“……”电话那一端的呼吸声渐重,可见陈老爷子被大巴这一句话气得不轻。
程晓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伸脚踢了踢大巴,大巴立刻改口道:“哎哟,瞧我这张嘴,真是跟你太像了……呸呸,老爹您可别生气,儿子我这忙着呢,您还是先把联系方式发过来吧,有空儿子一定常回去孝敬您,就这样了,拜了啊。”
大巴挂上电话,笑嘻嘻的拿眼瞅着程晓。
程晓抖了抖衣服,伸手去解身上的衣服扣子:“犯得着吗?每次给你家老爷子打电话都是往人心窝里戳,真哪天戳出病来,有你受的。”
“嘿,那老头儿身体好着呢,外面的小蜜一个比一个水灵,哪能被我一句话给气死了?”大巴无所谓的靠在床脚上的栏杆上,微微撇开头不看程晓,“话说那鬼兄弟是不是还在一旁?你这春光乍泄的别便宜了那兄弟啊?”
程晓照着大巴的脚踝就是一脚:“男的!那个鬼影是男的!”程晓边说边脱下病服,迅速的套上自己的背心,然后穿上全棉衬衫。
虽然和大巴同寝四年,又同为男性,但是程晓还是不太习惯这样换衣服。应该说是他不习惯在任何有人的地方换衣服,那种感觉,额,有点诡异。
大巴微微咽了一口口水。
程晓并没有注意到大巴的小动作,只是无意的抱怨了一句:“要不是不能离你太远,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换衣服。”身上黏腻腻的,难受,又不能一个人去洗澡。程晓暗自腹诽。
说来也怪,本来程晓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无视那只鬼的,但是刚才被大巴这么一说,也就这么下意识的一瞥,却正好看到那只鬼发丝间红了一片的眸子。
程晓眼皮一跳,握着裤腰的手愣是再也动不了分毫了。
大巴挑了挑眉毛,低笑一声:“你别告诉我那兄弟还真是个兔爷儿?”看程晓一副震惊外加羞怒的表情,大巴心情无限好,“敢情还看上你了?”
“你给我闭嘴!”程晓倒是想给大巴再来一脚,但是想想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恼羞成怒了,只好恹恹然作罢。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大巴看着程晓表情几番变换,心中一紧,立刻起身凑到他面前道,“啧,我不开玩笑了,你倒是告诉我怎么了?”
看到那鬼影渐渐后退,然后消失在墙壁中,程晓脸色微红了一下:“没什么。”顿了一顿,又道,“那鬼影走了。”程晓没有说那鬼影刚才蓦然变得炽热的眼神,只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大巴有些狐疑的左右看了看,旋即低眉看向程晓握在裤腰上的手:“要帮忙吗?”
程晓本来思绪有点混乱,被大巴这么一句话这么一问,立刻无限清明:“一边呆着去!”推了大巴一把,让他背对着自己,程晓这才动作迅速的换好裤子。尼玛,要是那只鬼再次忽然出现,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在这里换裤子。
☆、真不巧
陈老爷子很快就把电话号码发过来了,大巴立刻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您好。时光侦探社。”
“额,您好?”大巴听到对方是个女人,语气不自觉的有些诧异,“我找你们老板,time。”
“抱歉,我们社长不在,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回来。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先把问题发到我们侦探社的邮箱中,我们社长回来的时候会仔细查看,如果跟我们的业务相符,到时候我们会联系您和您详谈。”
“啧,这么不敬业啊。”大巴看了会儿程晓,想了一下道,“如果你们老板回来,就说是陈达同介绍的,事情有些棘手,他一回来就联系我吧,价钱随便你们开。”
“好的,先生。”
大巴挂上电话,有些纳闷道:“这么巧,怎么偏偏赶上这个时候不在了?”
程晓疑惑道:“怎么是一家侦探社?”刚才对方报社名的时候他也听到了。
“那只是挂在外面的牌子,实际上时光侦探社是专门清理这些东西的,上次我家老头子被一个‘兄弟’缠了好久,这家侦探社一出马,第二天我家老头子蹦跶的可欢了。”
“这么厉害?”
大巴嗤笑一声:“兄弟我给你找的,能找差了么?”
程晓点头:“谢了。”这个人情可算是欠下了。
“那现在你还要去找馆长吗?”
“当然。”程晓想了一下,“还有殡仪馆的负责人,一个一个找,谁也跑不了。”
“嘿,这话我喜欢。”大巴一巴掌拍上程晓的肩膀,“走吧,趁着天还亮着,早一点解决,万一到了晚上那玉佛也制不住那兄弟可就坏了。”
“能说点好听的么?”
“能,兄弟你裤子拉链开了。”
程晓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旋即看向跑远的大巴:“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两人一路闹着到了医院一楼的大厅,在住院登记处办了出院手续,旋即大巴带着程晓去门诊室换药,顺势也把额头的伤势包扎了一下。
程晓看着桌面玻璃上折射出的影子“咦”了一声:“我昨晚在镜子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