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报警了！”喊这话的人是叶墨松，那个叶家真正的小少爷，“一个杀人犯竟还敢大模大样地走回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 墨玉不想多做解释。

“你的东西？” 叶墨松挑眉，“那些垃圾早就被下人扔了，话说回来，在这个叶家有哪样东西是属于你的？若不是大哥可怜你经常施舍一些，你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墨玉心中一阵阵恶心，大哥？那位叶家大少爷叶墨峰何曾可怜过他？自己不过是那位大少爷的玩具罢了。一些痛苦的记忆逐渐浮上脑海，他不得不扶住额头以缓解过度激动的心情。

警察的确很快就到了，那位留着小胡子的市区警长见到叶墨玉时也是一阵意外，这少年不过14岁吧，看他这副弱不禁风娇小可人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会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据调查现场的警官说，那可怜的女人被砍了一百多刀，用碎尸来形容都不为过。

“带走！”那警长懒得废话，直接一挥手就命令身后那十几个警察。

叶墨玉不是傻子，看眼前这情景就知道林寒并未和警局沟通过，自己的逮捕令也并未取消，而他在世人眼里依旧是个罪不可恕的杀人犯。

自然，他原本就是罪不可恕的杀人犯。

眼前这些无比熟悉的面孔如往日一般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他额头略微有些冷汗，自己被林寒欺骗了？他并不打算救自己？不，不可能！墨玉抬头望向警长，说道：“你不能带走我。 ”

那略微肥胖的警长觉得这简直就是句无用的废话，“不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林少爷？乖乖和我们走，你能少吃些苦头。”说罢，几位警官就掏出手铐想要扣住墨玉。

叶墨松发出一阵讥笑，可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句话：“你们的确不能带走他，”说话之人是个白发白须的管家，声音虽不大，却透出一股极强的威势，众人向他看去皆是一惊，一时间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老管家继续道：“他是林少爷的人。”

“这——”那微胖警长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对待墨玉时的恶劣态度尽数消失，“墨——墨玉少爷，您怎么不早说呢，哦对了，您是回来取衣物的，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帮墨玉少爷收拾收拾！”他一声令下，那几位警察虽然不认识那管家，但看顶头上司的态度也知道这叶墨玉似乎有个惹不起的靠山，便都听话地站在墨玉身边，毕恭毕敬地给他开路了。

林家来人虽少，可对在场所有人的视觉冲击是显而易见的，只有叶墨松还嘴硬一般反驳道：“他是个杀人犯，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

这话说的可笑至极，那林管家甚至没拿正眼瞧他，叶墨松气得不行，刚想再开口却被下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墨玉的东西的确都不在了，他回到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小屋，那个原本就潮湿不堪的地方如今更是阴冷的可怕，就是在这里，他的母亲被自己一刀刀砍死，溅出的血把整面墙都染红了。

他每走一步都能回忆起当晚一刀刀劈下去的感觉，精神上的麻木让他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直到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他时，他才猛地一寒，那是林家大少爷——林墨云。

那林墨云什么都没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几眼后才转身离开，却让墨玉有种掉进冰窟的错觉。

他怕他，从小就怕。

仅剩的那些属于他的东西终于被尽数找到，那些东西被抬进后备厢后，他也坐进车里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发呆。林管家与那微胖警长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林家的意思很明显，他们不打算撤除自己的逮捕令，但只要自己在林家待着就没人敢动，但若是逃走了，只怕……

墨玉的眼底一阵阵发寒，就连抓着汽车座椅的手指都在微微发力，而后这手指只能颓然松开，眼里的生机也全无了。

4

林寒回来的并不频繁，但每次见面都要折磨他整整一夜。每每醒来，他见到的都是刺眼的阳光和空空荡荡的大床。

他只是林寒的玩具，林少爷开心时会来生气时也会，唯一不同的只是承受痛苦的多少罢了。但这真的不算什么，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过早知道了成人社会的肮脏与丑恶，可除了接纳外他无能为力。

浑浑噩噩中他当真把自己当成了肮脏的马桶，不管被怎样侵犯，都无法引起他一丝反应，可就是因这幅木然呆滞的模样，让林寒对他仅有的那丝热情也逐渐消耗殆尽，不到半年光景，墨玉就极难见到那位大少爷了。

再次遇到林寒时他正抱着一筐刚洗好的衣物，那是属于林寒的，也是林管家吩咐他每日必做的事务。看到林寒怀里那位性感撩人的金发美女时，他有些慌张地向后退，想着要赶快避开才好，却被林寒的一声厉呵叫了回去。林寒让他跟着进入到那件奢华极致的卧室，曾经就在这里林寒一次次粗暴地吻他，而如今他却被迫观看这场活春宫。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切，不明白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是林少爷的男宠？佣人？亦或者……连人都算不上，自然，他早就知道。从过去到现在一切都没有变，改变的只是时间和地点罢了，随着那一声声的喘息贯穿耳膜，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眸光暗淡。

林寒该是彻底厌恶他了，尽管林管家时常提醒他，他是唯一一个能在这宅邸住上半年的人，除了他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