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蒋真,另外九个都表现得比较冷静。如果他们中真有案犯,这种冷静可能会被理解为罪犯的冷静,但在文灏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他不确定他们在回答诸如“真有弩丢了吗”,“有没有把钥匙给别人或随手放在什么地方”,“学校里最不喜欢哪个老师”等问题时有没有说谎,但他看到的思维能量图纹基本就三种:『真是我们中的人做的吗?』,『到底是谁?』,以及猜测是某位同伴的『会不会是xxx?』。
这些学生谈不上品德优秀,缺点不少,胆子也比较大,但他们对人命的敬畏如同其他普通人,在面对讯问的时候,最想知道的不是自己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而是“朋友”当中是否真的有冷血罪犯,并为此感到恐惧发冷。
会有此类想法的前提,是他们确实是清白的,也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文灏没法跟林亦初说,只能告诉她自己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跟着林亦初转战会议室讨论的时候,路过大厅,文灏瞥见应安年一个人在角落里,没有看手机,只是端端正正、面无表情地坐着,登时就感到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
他请林亦初稍等,走过去对男人道:“抱歉我这边花了太多时间,安年你先回去吧,我跟林队长讨论讨论,晚点自己回去就好。”
“我等你,你过去吧。”应安年简单地拒绝了他,语气中是不需再议的肯定。
文灏耽误他时间的愧疚变成了不解:为什么要这么等自己?已经确认这里很安全,警察们人都不错,回去也可以麻烦司机,自己是哪里没做好让这个责任心重的朋友那么不放心?可如果说是关心,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严肃,脸板得就像不高兴?是觉得必须等自己可浪费时间太罪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