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死没有见尸,生也仍然没有见人。
金吾将军和羽林将军,同样影踪不见。
第三天,仍然如此。
第四天,除了挖掘的面积扩大了一倍,现场多排列了几百具尸体,对皇帝的救援——或者说搜寻,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第五天……
越来越长的阵亡将士名单染白了京师的门庭。够资格扈从圣驾的金吾卫,半数都是名门望族的嫡子,甚至嫡长子、嫡长孙,出身不够的庶子或者旁支都挤不进这支队伍,这一出事京师震动。而另外一半出身天子家奴的兵士,则都是各家各户的顶梁柱……
悲伤、怨恨、失去未来的惶恐,与圣驾至今行踪未明的焦虑,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一点点发酵。而凶信传来的第七天,山区再一次发生了大范围的山崩,京师与山区救援者之间的音信再度断绝。
这一断,又是三天。
凌玉城轻抚着十一皇子的小脑袋,默然不语。这些天京城哭声震天,各家望族都在办丧事,连累了小十一的文武教习、伴读童子都人心浮动,来得有一天没一天。今儿个教导小十一射箭的教习就告了假,小家伙自习之余,照例过来跟他一起吃午饭,顺便把早上的功课捧过来给他检查。
“师父,父皇啥时候才能回来呢?”
“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可他们说,父皇出事了……元腾家的堂兄就出了事,他这几天都在家里帮忙,两天没有来读书了……”小家伙仰着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湿润润的,牵着凌玉城的衣摆摇来摇去,“师父,父皇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