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听说你快成亲了,我……该是恭喜你的。”那声音从我身旁的木制雕花门里透了出来,话语中夹着苦笑,声音也是带着些许凄凉,不过那话语里的静文,让我不由得俯耳上前。
静文分明是爹爹的名字,这证明爹爹他就在房内。
“呵……何须多言,静文,饮下这杯,你我……从此往后便是陌路,莫再往来了。”那男子又说,苦笑中透着点点的心灰意冷,让人不由得心生同情。
接着,竟是酒杯打碎在地声音,我在门外听得莫明。
“静文……你,唉……何须执着呢?你已是将婚之人,你同我这凡夫俗子不一样,你有好好的将来等着,别再执着了,放手吧。”那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这么说,喜欢……爹爹他……呃,那个男人……
爹爹他竟喜欢男人!!
我震惊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不过却多是欣喜,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一直待在爹爹身边了?是不是爹爹的心内也会我的一席之地了?
少顷,那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静文你……唉,呃,嗯……”
嗯……嗯?!
淡淡的叹息,短促的惊呼,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是意味不明的哼哼,直弄得自己脸红耳赤,这让人身子感到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屋内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不明所以的我生了好奇,直了身便将手放上了门框,待正要用力将门推开来探个究竟时,却被方才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师父给拉住了手臂。
在我疑惑的直视下,师父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脸颊有些微红,他启了唇,用着我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现在先别进去。”
八十三 一模一样
烦躁,莫名其妙,那声音听得我很是不自在。
我蹙起眉头:“为什么不能进去?”到底房内发生了什么?
师父不回话了,只是脸红得更甚,我的眉头又皱紧了些,心想着,既然师父不说话,那便不说吧,我自己进去瞧瞧便是!
‘吱呀一声,师父阻挠未及,门被我推了开开,粗重的喘息声渐停,那意味不明的轻哼声也停了,入耳的是一声短促的惊呼。
而刚迈进房门的我不由得顿住了步子,呆楞在原地,我看见了什么,,爹爹同一男子纠缠着,躺在床上,那男子的头发散乱來來,缕缕青丝同爹爹的墨发缠绕在一处,男子的衣裳也散乱开來,露出内里的肌肤,爹爹的亦是。
爹爹他俯身在那男子胸前,唇就贴上那肌肤,看我推门而入,抬起头來异常不悦的瞪视着我,第一次见着这般怒气腾腾的我被吓得将那只迈进的脚又挪了出來。
再看那男子,虽沒爹爹脸上明显的恼怒,但却带了惊愕,不过他的面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容我想想,这让人倾心相向的面容,剑眉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写尽与年龄不符的历尽沧桑的淡然,疲惫中透着想要放弃却如何也松不得手的神情,俊挺的鼻下,那双唇不自然的绯红一片。
这这这……难怪我瞧着熟悉,这不就是儿时在小竹屋内看见的那幅丹青上的男子么!
不过瞧他的年龄是同爹爹无多大差的,明显的不符啊,莫不是我记错了?
也容不得我细思,爹爹便冷哼了声,直看向我身后的师父,那眼神是在示意师父将我带下去。
不过师父显然沒注意,只是死盯着那男子看,看得那男子浑身不自在,俊俏的脸不由得红了红,一双丹凤眼垂下了,慌忙间不知该看向何方,只得看着自己,又见自己这一身青衣大敞开來,一双手便伸出,慌忙的紧了紧衣襟,将那袒露在外的胸膛遮掩了去。
“啧,我这是在做梦么,”师父咂咂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同时,眼里布满了好奇,“小东西啊,告诉师父,你是什么时候跑到床上去的?这速度可真快啊!”
“我说师父,你在说笑呢,我怎么可能跑……呃……”
等等,师父说的话,不对啊!我……那个他,这意思是……
听了这话,我同那男子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眼就那么对上,眸子在片刻后都徒然睁大,满面的难以置信。
他他他……他居然和我长得有九分相似!在猜那么一分神似就完全是了!若将他同我搁一处,我都不知道到底我是我还是我是他,这世间怎的会有如此相似之人,不会我同他有血缘关系吧?这不可能吧,毕竟爹爹方才同他对……亲了,來着……
“在下公子卿,不知阁下是?”那男子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來,起了身,一拱手,一幅谦谦佳公子的模样,同我果然还是不是同一人啊。
“我叫柳柳思卿,幸会,不过这位公子啊,你同我是不是……”我万分不确定的问着。
他似乎明白了我而后想要说些什么,只摇了摇头,说:“不是,公子家一脉单传,你同我不可能有何瓜葛。”
我似了然般点点头,公子卿笑了笑,整好了衣裳又转过头去,又对着爹爹牵了唇,那笑夹着无奈,饱含疏离:“我们……便到此了,往后,不再见吧……”说罢,匆匆离去。
爹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伸出手去想拉住那逃也似的公子卿的手臂,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垂下手去,那眸里是沉寂多年的痛楚,霎时倾泻而出,直看得我心内一阵阵钝痛,很是不忍,走上前來想去安慰,可惜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慰下现在的爹爹,毕竟方才是我不听师傅的劝告,硬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