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袱还是老奴来为小公子拿吧,”见我似在走神,从未有所防备的我手中轻而易举的拿过了包袱执在手上,又说:“小公子随老奴来吧……”
后面似乎还有什么话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打断的话尾:“哎呀,这便是柳静文的孩子么?长得还算水灵。”
那声音很好听,不像爹爹的文雅宠溺,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不过这水灵什么的……若我没记错的话,该是拿来形容小姑娘家的吧?呵呵……这人真讨厌,真当我傻子么?!
那人是男子,着了一袭红衣似血艳丽,玩世不恭中又带了点张狂,墨黑的长发也不束起,就那么搭在身前和脑后,很是随意,桃花眼柳叶眉,美得也张狂,看来,也就双十的年华,同爹爹的年纪不相上下。
不过他很讨厌,竟然将我说做是女子,似问我这霸气模样哪点像女子了?
眨眼间的功夫,他竟已身在我前,一指还挑起了我的下巴,非逼着我看着他。
那红衣男子开口说话了,眼里满满的是趣味:“啧啧,这机灵的模样生得不错,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块木头还雕不雕得。”
你才是朽木!
红衣男子一起身,一旁该是世外高人的人竟恭恭敬敬的颔了首,低声说:“公子。”
“嗯,”红色男子一点头,又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就先下去吧。”
依言,那白胡子老头便转身走了,顺便拿走了么的包袱。
我呆楞原地,动弹不得。
这这这……
红衣男子看向我,不明所以:“怎么了,小东西?”
我讷讷抬头,对上那上丹凤眼,却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还处在震惊当中。
莫非……莫非刚才的老头不是什么世外高人玉面公子,而是我眼前这个不会说话的红衣男子才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着指弹了弹我的额头:“你该不会以为刚才的人便是世外高人了吧?”
我老实点头。
他一听,乐了,‘噗嗤‘一笑,便说:“小东西可真逗,那哪是什么世外高人呐。”
小东西……
你才小东西!
“他不是世外高人难不成你是?”
学着不知哪里看来的样子,挑了挑眉,我看他的眼神中都透着你才逗的意味,他却扬了嘴角,笑容更深了一分,满是得意的哼哼:“正是。”
……他要是世外高人,那爹爹就是高人中的高人,哦,不对,就算他不是世外高人,爹爹也是高人中的高人,总之爹爹是最棒的,无人能及!
他一看我这样子便乐了,“小东西你还真别不相信,在下便是人称玉面公子的月华。”
现下我信了,这么张狂的人是很难说谎的,而月华也是爹爹同我说的那世外高人的名字了,前后细想来,那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是有称自己为老奴的,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不过这么个妖孽的人来做我的师父,顿感头疼。
……
时间过的也快,没想到那日我的所想成了真,这一学就学了十四年,而琴棋书画于我来说,还是不怎么会,可真么去见我爹爹啊。
一叹:“朽木,当真朽木,我那日是昏了头了吧,怎会觉得你机灵呢?”
还记得,这便是先前师父就喜欢说的一句话,现下也是,一教上我琴棋书画,看我那笨手笨脚或是打瞌睡的样子,就在那一边说一边叹,那样子失了张狂,添了无奈,活像教书先生的模样,只是差了大多先生该有的花白胡子,要是师父长了胡子,再将胡子捻在手里,长吁断叹的,那便更像了。
“朽木,当真朽木……”瞧瞧师父现在,听我弹琴那错乱的音,直起了身将琴搁在一旁,一处懊悔去了。
估计是在想那时为何会应承了爹爹的话,同意教会我这永远都学不会的料子呢。
八十 被拒门外
眼看着师父搁下了琴,我自是开心的可以,不过面上也未表露,本着安慰安慰师父那颗受伤的心的念头,我也搁了琴在一旁,慢悠悠渡步上前去安慰他。
“师父啊,您看我这朽木既然不可雕,不如就让我回去吧?也省得惹您不开心了不是?”我笑眯眯的说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抬起头,弧疑的看着我,挑挑柳叶的眉:“你想回府了?”
我点头:“自然。”
十四年了啊,再过一年,我便双十了,山下的百姓这般年华早便是成了亲了的,或许短短胖胖的小孩子都有了也说不定。
爹爹他……不知过得如何了,还好吗?变了没?记忆里也只是临别时爹爹的雅笑,和久久不散的背影。
爹爹他……可还记得我?可是已经有人相伴左右?已经,有无有我的存在都是一样了?
静文……静文,我好想你啊。
顺带一提,我的小把戏早被师父拆穿,这傻子嘛,自是装不下去了的。
“小东西也要弃我而去了么?”师父的声音难得的有些哀怨,看着我的那双桃花眼亦是。
小东西……
“师父你好生看看,我到底多大了。”挑挑眉梢,我我将脸同师父那处凑近了些,清楚可见的是那双桃花眼帘上长长的睫毛,墨色眸子里流转过刹那诧异的神色,转而又沉寂在那潭深不见底的墨眸里,俊挺的鼻翼,淡桃色的唇,师父果然还是美啊,不过这十四年来我已经长大了,他却同相见时差不多,未变多少,莫非他当真是个妖孽?
不知爹爹现下模样,真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