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瑾枢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挡在了他前面,丹凤眼里带了笑,“怎么,方才在想我?”
傅清尘瞪他一眼,“自作多情。”
“你待我无情,我若也跟着薄情,你我岂不是永远撮合不到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
“你。”
傅清尘眉心发黑,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纳兰瑾枢看着炸毛的小猫,轻笑一声,“我大伤才愈,你就不能待我好一点?”
“我恨不得你死。”
纳兰瑾枢倚在身旁的红色柱子上,天生含着魅惑的脸在夜幕下有些朦胧,他的声音就像是世间最美的音律,“你若是下定决心要跟我殉情,我现在就可以死。”
“不可理喻。”
傅清尘就要走,纳兰瑾枢叫住他,“慢着。”
傅清尘顿了顿,“还有什么废话要说?”
“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间除了情话,别的都是废话?”好些天没调戏小猫,纳兰瑾枢今日调戏得十分上手。
傅清尘冷冷瞥他一眼,正提步要走。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三日之后皇帝要微服出行。”
傅清尘刚提起的脚顿了顿,“关我何事?”
“你当了几个月的校尉也该腻了,这正是大好机会,届时我会安排一切,你只要负责将皇帝保护好。”
“你要我保护老奸贼?”傅清尘的眼里能析出冰渣子。
纳兰瑾枢也知让他保护仇人他心里不舒服,“言儿,小不忍则不能成大事。”
傅清尘偏开头,握剑的手指节泛白。
“你若立了功,官至将军不在话下,领兵作战指日可待。”
傅清尘沉吟,领兵作战是其次,掌握兵权才是重大。有了兵权才能有逼宫造反推翻老奸贼的本钱。
纳兰瑾枢抚了抚他的脸,傅清尘抬手拍开。
“快去洗脸,等会过来用膳。”
傅清尘沉默不语,握着剑绕开他沿着回廊回房。
饭桌上,傅清尘埋着头吃饭,纳兰瑾枢给他夹的几块肉,他一块不吃全数夹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小碟子上。纳兰瑾枢也不怒,甚至脸色都没变,看着埋头吃饭的他温柔道:“慢些吃。”
闻言,傅清尘反而吃得更快。身旁的管家笑得十分慈祥,“侯爷闭关这七日傅公子吃得少,今日难得胃口这么好。”
纳兰瑾枢眼里浮起一抹浅笑,“哦?还有这回事?”
傅清尘耳朵根子发烫,纳兰瑾枢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道:“早知有人为我茶饭不思,我该早些出关。”
傅清尘冷着脸放下碗筷,“吃好了。”起身就出了去。
纳兰瑾枢吩咐身旁的管家,“等会给他送碗冰糖燕窝过去解解暑。”
“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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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
深宫里头的皇帝几日前便决定微服出访,当着朝廷命官的面说是视察民情,体验民间疾苦,实则是因为新近宠爱的妃子想念宫外头的大千世界,三番四次撒娇哀求想要出宫看看,皇帝心一软就什么都答应了。
那一日,皇帝带了两名贴身侍卫,一名他新近宠爱的妃子,并准傅清尘伴在身侧。还有些侍卫则扮成普通百姓混迹在四周暗中保护。
中年皇帝穿着一身华贵的玄色衣袍,头戴银冠,手上一把描金玉骨扇摇得十分顺手,美人在身侧,身后家丁几名,乍一看还以为是京城之中哪位挥金如土的阔老爷。
傅清尘冷着脸跟在身后,皇帝与萧妃自顾自玩乐,也顾不上身后那仇视的目光。萧妃恃宠而骄,大街上的首饰铺、丝绸铺她都逛了个遍,一下子挽着身边的人说:“老爷,这缎子不错,配得上您的身份。”
“老爷,这钗子做工精细,不比府上的差。”
“老爷,妾身近日正好缺这个。”
……
爱妃一出口,皇帝就满口应下,后面就只剩下贴身侍卫一张一张银票往外撒,买来的东西都是傅清尘和另外一个侍卫提着。
出了丝绸铺,萧妃用丝帕擦着脖子上的细汗,“老爷,逛了半天妾身都累了,要不找个地方歇歇脚罢。”
凭着她的一句话,一行人又要满大街找一间像样的酒楼落脚。走在京城之中最为繁华的大街上,临近正午,大多数人都回家吃午膳,街上寥寥几人。毒辣的太阳直射地面,暑气蒸腾。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傅清尘眼里灵光一闪,视线落在毫无危机意识的皇帝身上。不多时,街头两匹马拖着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街上有马车疾驰再正常不过,街上无人惊慌,只是情势有所变化,两匹骏马偏了方向,向着路边驰骋。
皇帝见前面不远两匹马向着自己横冲直撞而来,心里大惊,双眼瞪圆。萧妃早已尖叫出声,身后的两个侍卫手上都提着东西,来不及反应过来。
傅清尘手上的古玩全数滚落在地,下一瞬,他抽出了手上的传星剑挡在了皇帝面前,宝剑一挥,鲜血从两匹即将到面前的骏马的脖颈处喷洒而出,在烈日之下散发出一阵血腥味。
来势太过迅猛,两匹马被割喉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嘶吼,四角跪地,壮硕的身子向着街边打滑,傅清尘护着皇帝往一旁急退。萧妃被落下后看着就要打滑过来的马匹喉咙就要叫破,皇帝此时惊呼一声,“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