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念在一边偷偷的笑,心说轩辕狂对他师傅真不是普通的孝敬。忽听晚舟笑道:“好了,这一回连船也做不成了,我后来见你们久久不回去,身后的响动又大,实在担心就勉强飞了过来,这下那一船人真是要把咱们当神仙了,索性就御空而行,到附近的镇子歇脚吧。
轩辕狂将内丹递给非念,笑道:“好啊,就听师傅的。非念,这内丹给你,只是先别炼为己用,那里魔气未除,莫要将你拽进魔道去。”说完了非念呵呵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可不炼它,你知道这内丹既然有了魔性,那等将来一旦误入魔界的时候,可以迷惑魔道中人,除非功力达到魔神界的,否则断认不出我们其实不是魔物的。”
晚舟微笑道:“魔界可不是个好地方,能不涉足还是不要涉足的好。”说完非念一吐舌头,嘿嘿笑道:“师傅,我是说一旦,万不得已的时候。魔界那地方听说终年只有黑红两色,连点明光都没有,谁愿意进去啊。”
三人边说话边凌空飞行,越过重重山川,看见底下有一个大的镇子,人群熙熙攘攘甚为热闹。轩辕狂知道晚舟功力不深,连忙道:“师傅,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吧,歇一晚,然后再赶往京城。”一边说着,挑了处僻静的小林子落下身来,然后才往城里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门。
城里十分热闹,轩辕狂和晚舟准备找一家客栈住下,谁知沿途问了几家客栈,竟都说人满,轩辕狂不耐烦,又想让师傅早点休息,最后看见一家高门深院的大宅子,干脆上前拍门叫喊起来。晚舟想要阻止他,可哪里来得及。
下一刻,门被打开,一个老人探出头来,轩辕狂命令道:“准备好房间,今天我们要住在这里……”一语未完,已被晚舟呵斥道:“狂儿,你这是怎么说话。”言罢上前温言道:“老人家,我们是赶路的人,来到这里寻了许久,也没寻到一个有空房的客栈,不知府上是否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您放心,房钱我们照付的。”
老人半晌不出声,忽听门内一个妇人的声音道:“余伯,什么事情啊?”老人叹口气道:“少奶奶,这里有三位客人要借宿,可咱们……咱们……唉。”话音落,门便被打开了,一位素面白衣的端庄少妇款款来到门前,对他们歉然一笑道:“并非小妇人使坏,实在是因为今天晚上家里有事情发生,恐连累各位,所以还是请另投别家吧。”
若是晚舟,便不欲让人为难,但轩辕狂的狂劲儿上来,哪管得了这些,抱剑横胸冷笑道:“夫人若是打发我们,我倒不敢强留,但若说府上晚间要发生什么事情害怕连累我们,我今天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你放心,我们向来都是怕事情不来找咱们,从来没有去怕事儿的理,怎么样?可否让咱们进去住一晚,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鬼撞在爷们的怀里。”
那素面妇人听他这样说,又看他抱剑在怀,倒踌躇起来,半晌抬起头道:“我看几位,倒像是有些本事的,既如此,小妇人就不拒绝了,只是还要提醒各位一句,今夜有大事发生,只怕连这宅内的鸡鸭,也逃不过流血而死的命运,你们三位若听到什么动静,立刻躲起或是远远逃遁,我言尽于此,几位若一定要进来,便请吧。”
晚舟起先以为妇人的话是推托之词,本已不欲打扰了,可此时听见妇人说的凄惨,不由大惊,心道既这样说,倒是一定要进来了,或许晚间真有事发生,还能帮帮他们。因此一边进来一边道:“这位夫人,我见这镇子颇为繁华,如今又是太平盛世,并没有听说有盗匪作乱,你因何却说出这番话来,况你是如何知道今夜会有人对贵府不利的?”
妇人道:“一言难尽,我们因要行一件事,得罪了朝中的权贵,前些日子正巧府中的仆人在外面办事,夜宿客栈听到几人在隔壁房间商议要在今晚来灭我们全家,仆人吓得半夜离开客栈,星夜兼程跑回来报信,意欲让我们收拾逃跑。但一则我们当家的心意已决,宁教鲜血横流也绝不向那些权贵示弱,二则天下虽大,但那些权贵手下多少能人异士,我们书香之家,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所以先生,我劝你们还是及早回头,尚来得及。”
晚舟笑道:“不妨事,只要不是仙人过来,我们自问还能抵挡一阵子,况且我想仙人们都要心怀慈念,怎会兴如此杀戮之举呢。”他这样说,那妇人打量了他几眼,微微一笑道:“那就罢了,看来三位并非常人。”她脸上仍是没有半点笑容,喃喃低语道:“其实死是早晚要死的,我们又怕什么?只不过若死在京城,也好争一番道理,总比死在这里强。”
忽然屋子里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南颜,是谁在外面?”那妇人答应了一句:“是几位异人,不怕今晚的事端,定要在这里借宿一晚。”话音落,一个青年已经迎了出来,看见晚舟,打量了一番,便微笑施礼道:“先生风骨不凡,临死之前还能得以结交,是吴通三生之幸,快请进屋。”一边说一边拉着晚舟的手走了进去。
来到屋中坐定,一个丫头奉上茶水点心,吴通笑道:“因大祸临头,我家已经遣散了所有的家人,只剩下几个非要跟着宁可不要性命的,赶也赶不走,因此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言罢又对南颜道:“先生一路风尘,就烦劳夫人和玉莲一起,去炒几个菜蒸点米饭馒头,款待先生。”
晚舟刚说了一句“不必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