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衣摆,有几处重叠,带着飘逸的丝绦,滚着白色的边。这身打扮,让我想到了卖舞的少年。
抬眼,看到那人穿着藏青滚蓝的蟒袍,斜倚长塌,身边环绕五六个衣衫半露的少年,柔弱无骨的依在他身边,其中的一人,翘了小指,仔细的剥了一个水晶般的葡萄,轻柔的送入那人口中。
那人便将那青葱玉指一并含入口中,细细的吮了,换来少年嗔怪的一笑,于是抽了手指,以唇换之,辗转缠绵。
我打个哆嗦,抚了抚胳膊,真是,肉麻的紧。
不禁斜了眼去看陆直,想看他什么表情。
没想陆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居然不会看人脸色,偏偏挑在这最是春色无边的时候,开口打扰。
唉!真是不够体谅。
目不斜视的下拜,声音毫无音色的起伏,陆直眼观地,恭敬的道:“禀爷,您要的人已经送来了。”
我仰头看天,陆直啊,你在你主人热情的时候打断,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挨打那是一定的。
想到陆直有可能挨揍,我不禁一阵兴奋。
可惜,面对这样失礼的奴才,那人居然毫不介意,还颇有兴致的“恩”了一声,恩你个头。
终于明白陆直这样木头的性子,为何能存活至今,原来有个偏心的主子。
那人推开娇媚少年,穿着那颇为正式的衣衫,比之前多了丝威严,也带了丝翩翩,却毫不知耻的做着可耻的事。
就像有些茄子,外表光鲜,内里却是烂了的。
他微笑的拉了我的手,被我甩开后也毫不着恼,却在看向我的领口时,脸色一变,劈手甩了陆直一耳光。
陆直被打得向侧翻倒,待爬起来,嘴角便有血滴淌下。
我乐,原来他不喜欢我露啊,陆直你这个死奴才。来来,快给我换件保守的衣衫,捂得严实点儿,去去寒。
但显然,不是我想的那回事儿。
那人指着我衣领下遮不住的一条红痕,皱了眉头道:“我有吩咐过让你打他了吗?”
我诧异,然后气愤,挑了眉,抬眼看他,我现在这样,不正是拜你所赐吗?你的手下,对你那么忠诚,为讨你的欢心,打我打的那么欢,没有你的示意,他敢吗?
再说,如没有你的命令,将我送去那里,我怎会满身的伤痕,还要逢迎你变态的嗜好,学那妖冶的舞蹈。
现在假惺惺的,故作姿态,演戏给谁看哪。
奥,给我看的。不过我又不是傻瓜,鬼才信呢。
鬼也不信。
陆直挺直了腰背,说:“荆条加身,是百年来的传统,不能因为他一个,而坏了规矩。”居然没有丝毫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