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白袍,胸口绣着四爪金龙的青年面带威严之色走了进来,身后亦是一众皇家护卫。
齐璇儿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噤声看去,怯怯的缩了缩脖子,像是对这青年有些恐惧。她的一众护卫也在青年进来之后,纷纷躬身低首。
对于齐璇儿的无理取闹,许愁原本也不耐烦了,正打算直接带人离开不再理会她。但此时见到青年来了,也不好立即离去,却又没有与之寒暄的意思,十分淡定的揉着木夕的黑发,仿佛没看见一般。
青年冷冷地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齐璇儿,只一眼便看的她唯唯诺诺不敢正视青年的眼睛。略过齐璇儿,青年来到许愁面前,笑得一派温和:“皇妹无礼,本宫会将她带回宫去好生管教的,请许庄主勿怪。本宫此次前来,也是奉了父皇之命邀请许庄主进宫一叙。”
“既然是齐太子相邀,本座焉有不去之理?”许愁淡淡道,而后对着身边的人询问道,“小夕随我同去可好?”
“好啊,总不至于那么无趣。”木夕笑得意味不明。
齐太子见到素来冷淡的许愁如此和声细语的询问木夕的意见,不由得诧异的多看了木夕一眼。心中疑窦丛生,但城府极深的他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含笑相邀二人。
“许庄主请。”齐太子热络道。
“请。”许愁也不客气,说完便揽着与齐太子并肩出去。身后一众朱雀卫立即紧随而上,另一边齐璇儿也不甘不愿的跟在齐太子身后。
齐太子有专门的车辇,但在许愁面前却是不敢托大,没有直接上车辇,而是先请许愁上去。许愁心安理得的将木夕抱在怀中上了车辇,不过没有坐主位。木杨自是紧跟木夕的,在许愁抱着木夕上去之后,便也走了上去坐在了许愁边上。
这一幕看得齐太子嘴角直抽,皇家护卫中也有诸多不满的,但主子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不好多嘴。齐太子面不改色的抬步上了车辇,而后齐璇儿才敢跟上去。
“许庄主可否为本宫介绍一二,这二位公子是?”齐太子不好痕迹的打探道。
许愁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十分柔和的看着木夕:“小夕是本座的夫人。”
对于“夫人”这个称呼,其实木夕是不介意的。既然决定是许愁了,木夕这一辈子便都是许愁的人。至于谁上谁下,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木夕很有自知之明。别人怎么想木夕不在意,更加不会去纠结称呼什么的。
乍一听到“夫人”这两个字,齐太子心中是吃惊的。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人关系暧昧,齐太子也只当木夕是许愁的侍宠。却不料许愁如此大方的承认木夕是他的夫人,齐太子吃惊许愁好男风的同时,也对他的“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风啧啧称奇。
齐太子身旁的齐璇儿闻言震惊的同时,又极为愤怒和鄙夷的瞪向木夕。许愁与她有婚约,这飞絮山庄的夫人也只能是她。许愁却当面说一名男子是他的夫人,齐璇儿羞愤交加。
齐太子淡淡的扫了齐璇儿一眼,将她正要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齐璇儿敢怒不敢言,更加痛恨木夕了。
“管好你的眼睛,再这么放肆的盯着我二哥,我就剜了它们。”木杨最见不得别人对木夕不敬,看到齐璇儿的举动顿时毫无顾忌的威胁道。
“你!”齐璇儿怒道,“你敢对本宫无礼,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齐太子面色也不好看,毕竟木杨的话是打了齐国皇室的脸。“许庄主,纵然这位小公子是飞絮山庄的人,却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吧?许庄主如何解释?”
“齐璇儿无礼在先,齐太子还是好好管教令妹吧。或者,在齐太子眼中,本座的夫人可以任由你们冒犯么?”许愁冷冷斜了一眼,十分强势道。
“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许庄主的未婚妻应该是皇妹才是。你们的婚约可是父皇和老庄主定下的,这庄主夫人难道不该是皇妹么?”齐太子眼神阴翳的质问道。
许愁嘲讽一笑,不屑道:“齐太子觉得本座是遵循礼法的人么?”礼法不过是束缚凡人的东西,在修士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虽说还有家族的束缚,但许愁已然是飞絮山庄的庄主,而且还是实权在手的庄主,谁又能管到他头上去?
齐太子双目一凝,咄咄逼人道:“婚约你不在乎,齐皇和老庄主你也无视不成?”就算修士藐视礼法,但在强大势力和长辈的压力下,难道还能不妥协?
“强者本座自然是尊重的,但与本座的婚事何干?至于老庄主,本座想只要齐太子不聋不瞎,便没道理不知道飞絮山庄庄主与老庄主素来不和,已有数十年了。本座的婚事为何要听他的?”许愁不在意的说道。至于名声,比得过木夕吗?
齐太子一时无言,却听到许愁继续道:“同样的话本座不想再说第二遍,对小夕不敬,便是本座的死敌。若是齐太子想与本座不死不休,大可随意。”
此言一出,不仅齐璇儿惊骇失色,齐太子也面色一白。素来长袖善舞的齐太子,在如此干脆直接、毫不遮掩的威胁之下,竟是发现什么样的玲珑手段都没用了。因为许愁根本不与他虚与委蛇,就这么赤裸裸挑明了——你敢多说,便是不死不休。
即便是齐皇面对飞絮山庄,面对许愁之时,也不会轻易去得罪。他齐太子何德何能敢去和许愁撕破脸?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将许愁得罪狠了,他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