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结果重要的是你的脸面啊!”
“别说这个了。”燕离笑道,“在下身为‘大内密探’,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方便行事的信物?譬如说……”
他的笑容突然一敛,眼神变得深邃且苍茫:“金牌,什么的。”
展沐皱了皱眉,道:“你不证明自己的价值,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燕离道:“是吗。可是我听说,先帝就很喜欢赏赐金牌。”
展沐冷冷斥道:“胡说八道!”
“开个玩笑嘛。”燕离又笑了起来,他转身摆手,“那么就有劳展爷了。”
展沐看着他的背影,皱眉陷入沉思。
……
上午是一个外院老学究教习的课,讲的都是《论策》上的经义。老学究就是老学究,除了咬文嚼字,就是各种课堂纪律,还没人敢违抗他。因为,如果被他告状,不管文试时的文章写得怎样,直接评个劣等,那就一个学点都得不到了。
所以,虽然众人听得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撑着不敢睡着。
终于撑到听见下课的钟声,众人的精神都是一震。因为午时有一场堪称盛况的决斗——书院前十张志雄,挑战不是前十的风云人物燕离。
此战可谓备受瞩目。
因为这一战,不但可以看到书院前十的高手出手,还能将燕离身上的神秘面纱彻底撕碎。到底他是哗众取宠的纸老虎,还是有真材实料的黑马,在这一战中就能揭晓。
事实上,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想看燕离出丑。
用过午饭,大量的观众开始朝演武场聚集,其中大部分是书院的学生,小部分是喜欢凑热闹的永陵百姓。
来了怕有数千人,使得演武场喧然盈沸,好不热闹。
午时,两位主角在万众瞩目中,签过了生死状,表明生死无怨,双双站在台上。
张志雄扭了扭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同时狞笑:“你没有逃这一点,很好很好,看来你至少能让我多享受一会儿,如果这能证明你的价值,就说明你没有白活。”
“嗯,证明我的价值,你也算死得其所。”燕离深以为然地点头。
“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就在演武场附近的城墙上,书院前十的高手,泰半聚集。他们听力目力都非同小可,不需要挤在台边,也能看到演武台的情状。
叶晴讥讽着说道,“区区一个五品武者,就想挑战上过战场的四品巅峰强者,他是不是把修行者的世界看得太简单了一点。”
说着,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唐桑花,“还有某个花痴,不知什么时候喝了他的**汤,居然以为他能赢,还跑去下注。”
唐桑花向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可她却没有对叶晴的讥嘲做出反应,只是笑而不语。
连海长今笑道:“也未必吧,各大赌坊给他开出的赔率是一比三,张志雄的赔率是一比一,可见燕兄并不是没有赢的机会。”
“哦?”王元庆意有所指道,“不知连海钱庄给开的赔率是?”
“相反。”连海长今微微一笑。
众皆惊讶地面面相觑。
王元庆目光微闪,道:“连海兄还真是瞧得起燕离啊。”
连海长笑道:“早年学了点相术,从面相上看,燕兄不是个短命人。”
众人自然不信,只是对这一战的结果有了更浓厚的兴趣,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演武台。
台上,张志雄抬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森然地盯着燕离,“帝启十年九月,元州,猎荒人战士首级三十七颗,头目首级二颗;同年十月,助阵破荒人部落,猎首级十六……同年十一月……猎荒人大头目首级一颗,荣获一等功,拜军武侯……”
随着他将战绩细数,台下顿然沸腾。
书院让还没结业的学生出征的前例不是没有,但能取得像张志雄这般恐怖战功的,却非常少见。
“对面的军武侯大人,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燕离嘴角飞扬,“真正的男人,是不会炫耀过往战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