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与苏幕遮二人一路跟随着那只穿山甲土偶,一直到了墓园门口,那穿山甲突然就没入土中,不见了。
赵亮急了,苏幕遮却不紧不慢地说:“我的血涂在它身上,就能感受到它的方位,我们开车去跟着它。”
赵亮依言去将车开出来,苏幕遮坐上了副驾驶,又对他说:“我会给你指路,你跟随我指的方向开车就好。”
一路上赵亮都照着苏幕遮指的方向开着车,二人左拐右拐地来到城郊一处普通的居民区,苏幕遮让赵亮停了车:“到了。”
二人下车之后,苏幕遮仔细感受了一下那低级土偶的具体方位,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旧宅:“就是那里!”
……
再说这边,钱鋭明一整晚都有些不安。前几天他利用穿山甲土偶盗来的墓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但奈何还是有很多‘客人’前来要求制作土偶,他只得让土偶今晚继续去盗墓土。然而没想到放出四十九只土偶后,他就忽然坐立难安起来,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正在他左思右想之际,门口想起了三声轻三声重的敲门声,声音略显沉闷,如石头敲在门上。
钱鋭明心中一喜,知道是土偶回来了,忙去开门。结果打开门,门口只站着一只穿山甲土偶,钱鋭明一惊:“其他的土偶呢?”
却有一个声音回答了他:“它们早被我毁掉了!”
钱鋭明大骇,急急准备关门,那只土偶却上前一步,“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四十九只土偶本为一体,只要毁掉一半,另一半也回毁掉,更不用说之前的四十八只都被苏幕遮炸毁了。他在这只穿山甲身上涂血不止为了监测方位,还为延缓它爆炸的时间。
钱鋭明的手被炸得鲜血淋漓,他痛苦的跌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呻吟不止。
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正是苏幕遮与赵亮。
钱鋭明看到苏幕遮那银灰色的双眼,彻底绝望了,他嗫嚅道:“渡,渡灵师大人……”居然遇到了了渡灵师,他这次全完了。
苏幕遮冷冷地看着他,道:“钱鋭明,你倒是胆大,钱老爷子将手艺传给你,你就是用它使用禁术?!你让他的灵魂如何能安息?!”
钱鋭明顾不上手上的伤了,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啊!看在您和我家老爷子交情的份上,求求您饶过我,饶过我吧!”
他早知自家老爷子生前与一位渡灵师交好,却没想到今天被这位找上了门来。
苏幕遮听到他的话,冷哼一声,可不就是‘鬼’迷心窍么?他还敢提老爷子,若现在老爷子还活着,定会首先废了这不孝子的双手!
钱鋭明看苏幕遮的表情就知道,他今天不会饶过自己了。此时房中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响,钱鋭明眼珠一转,大喊道:“鬼大爷,救我!”
房间里灯光瞬间变得暗了下来,屋里冷风阵阵,风铃也摇的越来越响。然后,一团黑影从地下钻了出来。
苏幕遮眼神一厉,扔给赵亮一张符纸,让他退到角落去。
赵亮心惊胆战地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团黑影。苏幕遮则看的更清楚,那鬼生得狰狞无比,眼似铜铃,青面獠牙,十只指头上的黑红色长指甲寒光凛凛。身上散发的鬼气浓郁到连普通人都能看到,实打实的是只极恶之鬼。
它看向钱鋭明,开口,声音如指甲划过玻璃,难听至极:“发生什么了?!”
钱鋭明却似看到了救星,指着苏幕遮对那只鬼说道:“鬼大爷,那个人要杀我,还要毁了您的土偶!”
那鬼听后果然大怒,它阴沉的看着苏幕遮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苏幕遮却不怕它,丝毫不跟它废话,就从包里抽出七星剑,那鬼见他拿出剑,怒不可遏,直接就扑了上去!
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里又钻出一黑一白两只鬼来,他们分别拿着黑色与白色的打鬼鞭,正是地府里黑白无常。
钱鋭明惊呆了,他明明在屋内做了障眼法,所以阴差才没有找到他,难道是……他转头看向了苏幕遮。
苏幕遮对上他的视线,冷冷一笑而,的确是他在才进屋时就破了障眼法。
黑无常挡下了那鬼的攻击,白无常则来到苏幕遮面前,恭敬地行礼:“渡灵师大人,此鬼让我们来捉就好,不敢让您劳累。”
苏幕遮点头,白无常转身也加入了战局。两位阴差一前一后围攻那只恶鬼,恶鬼的利爪挥过来,被白无常伸手架住,黑无常出手如电,将打鬼鞭打在恶鬼的腰上,那恶鬼发出一声惨叫,不由收回手,又被白无常一鞭打在腿上,瞬时就倒了下去。
恶鬼渐渐现出了疲态,正当黑白无常要将它捉拿时,它突然大吼一声,身上的黑气愈盛,几乎弥漫了整个房间,下一刻,屋内便出现了数十个恶鬼,一起向黑白无常攻过去!
苏幕遮暗道不好,这些都是极恶之鬼,若在阴间,会被地府的禁制所制约,黑白无常还能捉住他们。但现在却是在人间,又在晚上,这些恶鬼只会更加厉害,两位阴差怕是没有一拼之力了。
果然,不一会儿黑白无常就落了下风,苏幕遮不再旁观,给赵亮又加了几道防护,便拿起剑加入战局。
他几步来到黑白无常身边,挥剑刺向一只离得最近的鬼,那鬼躲闪不及,被刺中腹部,惨叫着倒地,身上的鬼气散了大半。苏幕遮另一手快速结印,然后便有一道虚无的金色锁链自他指间飞出,牢牢地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