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林雨感觉眼前一花,自己竟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脑海中除了那挥之不去的孤独之外再无其它。
昏暗的场景,一条只够一人踏足弯曲的小路,路两边发出妖艳血光的花朵是此地唯一的光线。
“花?!”
林雨楞在当场,路两边铺天盖地的红花快要将其眼眸填满,死亡以最纯粹的方式展现出其独有的魅力。
“你有这么多同类的陪伴,还感觉孤独吗?”
林雨俯下身子,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对面前的花说话,这时,他才发现面前的花海中,没有一株是有叶子的。
“我知道了,花叶永不想见,便是你的孤独……”
景色再变,仍旧是灰暗的天空,仍旧是血红的花海,只是在其面前多出一条河。
河水是不正常的黑色,其中枯骨遍野,灵魂哀嚎,比起之前死一般的沉静,这里反倒热闹不少。
“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你还感到孤独吗?”
微风抚过,花海顺着风向摇曳,却始终挣脱不了脚下的土地。
“我知道了,看着别人的死亡便是你的孤独……”
突然,河面上一叶扁舟驶来,船头吊着一盏渔灯,所照之处,魂魄莫不挣扎避让。
船上一佝偻人影引起了林雨的注意,此人头上的麻布斗篷像是刚从坟墓中掏出来的一样,一直从其头部遮蔽到脚跟,唯有两只短小的手臂露在外面,干枯的好似上了年纪的树皮。
“年轻人,快上船吧,到了对岸你就解脱了……”
嘶哑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不断地萦绕在林雨耳旁,让其欲罢不能。
“解脱……”
林雨自言自语,目光看向河对岸的红花,那红到骨子里的鲜红竟都变成了白色,纯洁到让人心旷神怡。
“对,就是解脱!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吗?你看对面的花,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魔音再起,勾魂夺魄,林雨一只脚已然踏入船中。
“对……就是这样……只要踏上这艘船,你就解脱了……”
“小子!清醒!”
爆喝声犹如炸雷,直击脑海,林雨瞬间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退后半步,刚好退出船舟范围之内。
船上神秘人身体一阵不受控制的颤抖,河面迷雾骤起,待消散之时,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甚至那些不断哀嚎的魂魄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雨想到之前的场景一阵心悸,那种被死亡呼唤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忘却,要不是面具关键时刻出言提醒,说不定他永远不会离开这了……
“多谢……!”
“你不必谢我,你意识若真留在此地,还不如死了算了,也不知你小子到底倒了哪辈子霉,这种事情都能让你碰上!”
面具语气沉重,似乎知道些什么。
林雨闻言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面具你难道知道此地?我之前用出“镜花水月”之后,就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甚至连记忆都消失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非要用出那种术法,老夫又岂会跟着你来到这个鬼地方!现在想要出去都难!”
林雨话还没说完便被面具打断,听其语气,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这……”
听面具的意思,似乎“打发”走那泛舟之人还不算完,不知道离开之法,二人都要被困在此地的样子。
“别这那的,跟着你小子,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一袭黑袍头带面具之人出现在林雨面前,正是以人身显现的面具。
林雨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只是对方的语气颇为让他恼火,他又如何想来到此地?一切都是天意罢了。
“面具兄若不想再跟着我,大可以离开,林某绝不阻拦!”
“你……!”
“好了!你二人不要再做无谓的争吵了,事到如今,应该想办法离开此地才是。”
白芷以一身黑裙显现,林雨没想到就连她也能在此出现,顿时楞在当场。
不管见多少次,对方那张惊心动魄的面容仍会使他短暂的失神。
“咳……”
白芷不漏痕迹的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面具,听你刚刚所言,似乎知道此地,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能找出办法离开的!”
“就凭你和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面具嗤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白芷与林雨对视一眼,示意对方不要说话,又接着对面具说道:
“三个人想办法总好过你一个人,更何况你都说了没办法了,又为何不让我们试试?”
白芷好言相劝,面具却仍不做声,三人之间瞬间又变为尴尬的境地。
良久,白芷才咬牙说道:
“若真像你说的没有办法离开,你当初又怎么会离开,难道你真想我们一起在这等死不成?!”
“胡说!我当初……”
面具见林雨和白芷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顿时知道自己上当,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丫头!你竟然敢套我话?!”
“面具兄此言差矣!我只是想让我们都活着出去罢了!我们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你这个不死之人要在此等候一辈子了……”
面具闻言,沉默半晌,突然抬头在林雨和白芷之间来回看了一圈,大笑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便是命,这便是命吶!”
林雨和白芷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笑声搞的不知所措,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