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镯子送到宇文瑄跟前的时候,上面的油光早已经被若瑾的婢女擦得干干净净,宇文瑄看了看镯子,又打量苏瑾瑶一眼,沉声问道:“宁王妃,你为何要打碎瑾容华的玉镯,你可知,这是朕赏赐的?”
苏瑾瑶用膝盖想都知道若瑾在他跟前说了什么,她也懒得跟他辩解,只淡淡说道:“妾身没有打碎玉镯,请皇上明察。”
苏瑾瑶这个态度,到让宇文瑄吃了一瘪,若要为难她,他真心舍不得,可是又不得不做出个样子,这本来就是经过他授意的,就装模作样的说道:“既然你不肯认,今日就别想出宫了,朕会派人通知宁王府,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今夜,你就留在宫里吧!”
苏瑾瑶抬眼看向他,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皇上,您到底要做什么?”
宇文瑄心中一时不爽快,她竟如此冷淡,难道昔日的情分,她真的已经忘在了脑后?
挥手支退屋子里的人,宇文瑄走到苏瑾瑶跟前,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质问道:“茵茵,你为何如此对我?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昔日的瑄哥哥了么?”
苏瑾瑶扭头想要别开他,却被他紧紧的制住,一双眸子**深藏,似要将她吞没,她实在无法忍受他眸子里的炙热,挣扎着掰开了他的手,身子向后仰去。
“皇上,请您自重,妾身是宁王妃,是您的弟媳,不是您口中的茵茵。”
“你!”宇文瑄语滞,攥了攥拳头,顿了顿,才又说道:“你起来吧!既然有了身孕,就不必久跪着。”
苏瑾瑶依言站起了身,“多谢皇上。”
宇文瑄眸子在她小腹上转了转,左右她是逃不了了,他有的是时间打磨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就对门外吩咐道:“将宁王妃软禁在繁樱阁,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进出。”
张德海应着声就跑了进来,对苏瑾瑶笑笑道:“王妃,您请吧!”
苏瑾瑶回眸凝视宇文瑄,她此时早已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宇文瑄和若瑾的阴谋,一个凭手中权力而为之的阴谋,只是她不明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为何又在此时发难?
宇文瑄看她神情满是疑惑,叹声道:“茵茵,你放心,我会软禁你,但我不会伤害你。”
苏瑾瑶冷笑,“皇上,你我之间再无情分,圣上的旨意,妾身遵从便是,只是有一样,得人心者得天下,天子切莫得到天下,失了人心。”
丢下这句话,苏瑾瑶转身拂袖而去,该说的她都说了,如果宇文瑄一意孤行,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她可不是从前的苏瑾瑶,不会再有丝毫顾忌。
是夜,苏瑾瑶静静的坐在软榻上看书,墨玉急的六神无主,已经在屋子里愁了一下午,看她还有心思看书,伸手挡住她的视线,嘟囔着道:“小姐,怎么办呀?皇上说会送消息去宁王府,可是依我看,他根本不会,否则王爷不会这个时候还不来。”
苏瑾瑶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消息是一定会送的,只是这消息一定是细细加工过的,否则王爷无论如何都会进宫。且等着吧!就算今天不来,最迟明日,他一定会来。”
墨玉稍稍定了定心,才要说话,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若瑾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进了屋子,依旧浓妆艳抹,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眉梢眼间多了丝算计的意味。
“姐姐,再次住到繁樱阁,不知道姐姐的心情是否依旧啊?”若瑾闲闲的开了口。
苏瑾瑶暗哼一声,看来这个若瑾还真是不简单,进宫短短几个月,竟连这个消息都打听到了,果然是有备而来,心下有了计较,淡淡笑道:“妹妹,竟看不出,妹妹有这份儿心思,早知如此,我便劝南越国君将妹妹收房,也不至于到今日才落得个容华的位子。”
若瑾听她语气已不似从前熟络,心知她早已洞悉一切,也不再拐弯抹角,索性坦白道:“你知道又怎样,事到如今,你能耐我何?进了这里,你就再也别想出去了,我已经告诉皇上你东海公主的身份,他听了我的主意,要让你到匈奴和亲,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苏瑾瑶蓦地心惊,若瑾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了宇文瑄,看来她真的不再顾念旧情了,也罢,就当自己养了头白眼狼,谁让自己心软招惹了她呢!
宇文瑄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公主身份,又在此时想办法让自己进宫,看来的确与匈奴此次请求和亲有关,只是若瑾的话,她并不十分相信,若瑾看似有心计,可在宇文瑄跟前,她什么都不是,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宇文瑄利用了,还以为宇文瑄是在替她出头,正暗自得意呢!
苏瑾瑶不愿意跟若瑾过多纠缠,故意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惊慌的道:“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真的要把我送到匈奴去?”
若瑾果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叩了叩指甲,挑眉说道:“是,千真万确,这个好主意,还是本宫替皇上出的,姐姐的日子太得意了,也是时候让你吃点儿苦头,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苏瑾瑶跌坐在软榻上,如同傻了一般,半天也不言语,只是怔怔的出神,墨玉看她这个样子,以为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上前抱住她,抽泣着喊道:“小姐,小姐,你别这样,你说说话,别吓我。”
若瑾看着抱作一团的主仆俩,心里愈发得意,终于也有她苏瑾瑶落魄的这一天,真是痛快,扭头看向跟随自己来的婢女,目光指向她手里的食盒,“这里有些上好的点心,就赏给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