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筠又花了一个星期,摸清了酒吧内所用药品的进货渠道,将供货商仓库里的15低浓度甲睾酮,换成了从蒋舜华那里搞来的85高浓度甲睾酮,然后将魏安国常用的那款型号的牛奶杯泡进了90度左右的热水里。这样,玻璃杯外部受热,会产生向内的不明显裂纹,隐藏在花纹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但是如果内部再次受热,就会开裂。
魏安国每晚来此吃饭,餐厅里的服务员都知道他习惯用这一款的牛奶杯,可是时候久了,餐具自然损耗无法避免,经过五六年的时间,顾客和洗碗工失手打碎、自然磨损、炸裂和丢失,目前这一款牛奶杯只剩下三只,基本属于魏安国专用。而后厨是开放和透明的,时而有顾客去洗手或者亲自操作炙烤牛排,所以只要避开摄像头,在玻璃杯上动一点手脚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
做完这一切之后,康筠回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天气晴好,阳光灿烂,康筠一觉睡到九点才醒来,隔着窗子看出去,满目浓浓淡淡的绿色漏下淡淡的碎金,远处不知道谁在放风筝,老鹰的、蜻蜓的、蝴蝶的、飞机的……五颜六色十分好看,康筠枕着手臂,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感觉自己沉郁多日的心情拨云见日。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门锁响了一声,紧接着传来他熟悉的脚步声。
顾珞琛回来了。
康筠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奔下楼,飞扑进刚脱掉外套的顾珞琛怀里,他两手环着他的脖子轻轻一跃,整个人挂在顾珞琛的身上,十分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吻。
顾珞琛很快夺回了主动权,吻得康筠气喘吁吁,脸颊透出浅浅的粉,浑身软绵绵地直往下滑,顾珞琛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将他的小娘炮一把抱起来,大踏步走到餐厅,将他放到餐桌上,请声问:“早餐吃了吗?”
“还没有,”康筠坐在餐桌上,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刚起床。”
“懒鬼,”顾珞琛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子,“想吃什么,我去做。”
康筠勾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想吃你。”
顾珞琛眼眸微深,拉下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我很硬,小心吃了消化不了。”说完撇下他进了厨房,围上围裙开火做饭。
康筠躺倒在餐桌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大声道:“我就喜欢硬的,越硬越好,baby!”
不多会儿顾珞琛端上来一盘新鲜的煎鸡蛋和一锅腊肉粥,笑着说:“我特意让人捎来的家乡特产,尝尝硬不硬。”
康筠:“……”
软糯的米粥里放了切成长条的腊肉,香气扑鼻,康筠迫不及待地夹了一条塞进嘴里,两分钟后,又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肉皮好硬。”然后他拿筷子在锅里捞了捞,发现里面全部是超级硬的肉皮,一块肥瘦肉都没有。
偏偏顾珞琛还十分温柔地说:“快吃,都是你喜欢的硬货。”
康筠:“……”
康筠吃了两个煎鸡蛋,一大碗腊肉粥——吐了一堆肉皮。顾珞琛一面收拾桌子一面一本正经地问:“你不是喜欢硬的么?怎么不吃了?”
“老公,你太坏了!”康筠勾住他的脖子,鼻子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子,“不过,我喜欢。”
吃完饭,顾珞琛开始打扫卫生,半个月不在家,除了康筠经常活动的地儿,到处都是灰尘,康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吃香蕉,一面模仿吞吐的动作一面斜眼看顾珞琛。可是挑/逗了半天,顾珞琛毫无反应,就好像他是个隐形人一样。
康筠十分扫兴,几口吃掉第三只香蕉,突然想起什么:“黄伯呢?”
顾珞琛隔了片刻才回答:“回国了。他说要落叶归根。”
“哦。”
落叶归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