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得是啊,就当是太后也像微臣这般喜爱‘火树银花’,急于搬出来欣赏一番,才会无意间造成了这次的‘珍宝失窃’事件。不如,我们大家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悄悄的把珍宝放回国库,就让此事了结了吧。”佑希戏谑的表情,仿佛在把玩着什么有趣的玩意似的。
“嗯,爱卿所言甚是!国舅,您觉得如此处理可好?”
“臣,没有意见!”国舅脸黑得像玩牌输掉了几千万两似的,对佑希的妥协让他自尊严重的受挫,死盯着佑希的一双鹰目,杀气骤升。
而佑希却不为所动的一笑置之。
一旁的四王爷郑贤斌,却始终置身事外,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观赏着几人的精彩演出。只是,他看佑希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份志在必得的暧昧。
第8章:菊园里的二皇子(1)
龙泰殿。
早朝。
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大爆炸一般,龙泰殿里乱作一团,大臣们议论纷纷,此消彼长,人声烦杂得就像街口的菜市场。
无数条视线犹如离弦之箭般,穿过人群直射向金佑希,百官们看着金佑希的背影就像在看一头千年怪兽,含了太多的惊恐、愤恨、动摇、绝望……当然,仍有一小部分人的眼神里,依然是敬佩、赞许、激动、鼓励……
而金佑希,就像一个异能高手,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了那无数条射向他的视线,就仿佛他的后背设了防护结界一般。他高傲的背影,依旧维持着之前的挺拔姿态。在暗红色官袍包裹下的,那平整的肩膀,纤细的腰身,依旧在散发着它们诱人的气息。
引发这场爆炸的导火索,仅仅就是曹国舅在几分钟前说的那句话——皇上,臣查出庆州的知州克扣税银、鱼肉百姓,本想将其依fǎ_lùn处,却没想到他,畏罪自杀了。
照字面上看,这句话并无任何诡异之处,为何就能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这么大的骚动呢?那是因为,它诡异就诡异在,这个庆州知州是曹国舅的得意门生,而且,这样离奇的畏罪自杀案件在郑允泽登基后的两年来,已经是第五起了。
所以,曹国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板别扭得就像在念台词一般。而且,他盯着金佑希的眼神,愤恨而恶毒,就仿佛这台词是金佑希逼他念的一样。憎恨与屈辱,像荆棘一般在他身体里不断的疯长着,以心脏为中心向着四周咆哮而去,把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穿刺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随后,曹国舅呈上了庆州知州画押认罪的罪状。那捧着供状的手颤抖着,仿佛在捧着他自己亲生骨肉的尸首一般。
金佑希半眯着眼睛,微微扬起得意的嘴角,迎向曹国舅恶毒的眼神,那表情似乎在说:我送上的这份厚礼,您还满意吗?!
“国舅爷公正严明,惩治贪官为民除害,实乃万民之福,百官之表率啊!”郑允泽形式化的扫了一眼呈上来的供状,心里顿时敞亮得好似8月明朗的天空一般。
“皇上,州府事务繁忙,知州一职不可长久空缺……因此,臣想举荐平州的王知县,接任庆州知州一职。”曹国舅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开始反击。
“国舅爷,这王知县好像也跟自杀的陈知州一样,同是您的门生,对吧?”佑希的表情漫不经心,语气也懒洋洋的,似乎不是在谈论政事,而是在拉家常一般。
“金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官只是希望这位王知县,不会像陈知州一样,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罢了。否则,又闹出畏罪自杀的事情来,岂不是又要让国舅爷痛心失望了吗?”佑希的表情无比的诚恳,仿佛是真的在替曹国舅担忧一般。
“哼!谢谢金大人的关心,本官自有分寸!”
曹国舅的身体周围似乎骤然升起一股阴森可怖的黑色气流,以铺天盖地的气势朝着金佑希呼啸席卷而去。
而金佑希的瞳孔里也开始翻滚起漫天的风雪冰凌,眼神寒冷得像两道锋利的冰刀直向曹国舅刺去。
慕茵阁。
这里的花草,看上去跟宫里其他地方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能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与世无争的感觉,难道花草也通人性,会跟随主人的心性来生长吗?
金佑希站在一大片白色的雏菊边上,看着这些白色淡雅的小花出神。微风轻柔的拂过他的身边,黑丝绸般的秀发,轻盈的衣摆,在风中优雅的舞动着,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柔美俊逸,纯净超然。
“为什么你总是给我看你忧郁的表情?对我笑笑就这么难吗?”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不满的情绪。
笑吗?佑希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记忆的碎片,碎片里浮现出先帝的模样,他脸上慈祥而又威严的表情是那么的清晰。
‘不论什么时候,就算是被人践踏,你也要露出笑容,而且必须是高傲而目空一切的笑容,就像那魅惑人心的罂粟花一般,迷人却也危险……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心生畏惧,永远觉得你神秘难测……你要把笑容变成你的武器,佑希。或者,也可以说,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
先帝的声音铿锵有力,犹在耳旁,反复激荡着佑希的内心,原本平静的心湖又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佑希?”
金佑希收拾心情,扬起嘴角,回过身来对身后那人说道。
“我是在笑啊,你看不到吗?二王爷。”
第9章:菊园里的二皇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