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腰畔钢刀,刀锋冰冷,手腕轻颤,挽出几片刀花,寒光四溅,不禁热血沸腾:来吧,就让那些杂种见识见识我大秦儿郎的铁血刀锋,只要保得住大秦百姓能夜夜安眠,我大好儿郎,纵然百死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9
肖天翼跑回营帐,一掀帐帘,就怔住了,营帐内昏暗的烛光之下,二十几个呼呼大睡的少年中间,仍有一人端然正坐,正是拓跋野。他的面前摆着几个箭壶,正在一支支地挑选长箭。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脱下身上的皮甲和配刀,坐到一边,看着他全神贯注地将一支支长箭拿起看一遍,满意的放在一边,稍有瑕疵的放在另一边,看那样子,已经选了三四壶了。趁着这个机会,天翼越发放肆大胆地打量起这个人,清瘦俊美的面容沉静如水,修长的手指骨肉均匀,轻轻拿捏着黝黑的箭杆,上下打亮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深刻而优美的内双眼线时窄时宽,眸光闪烁,凝神贯注,仿佛在注视最心爱的情人,那种不自觉流露的温柔神态,竟然有种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的诱惑。
呆呆地看了许久,听到对方低低的声音问:“怎么不去歇息?看着我做什么?”
仿佛隐藏的心事被人发觉,不禁有些慌乱,匆忙答道:“看看你在干什么。”话一出口,又暗暗唾弃自己说出这么蠢笨的答复,忙又补充道:“天不早了,你干嘛不休息,挑这些箭矢做什么?”
拓跋野手下不停,低低的声音回应:“虽然箭矢均为定制,但仍有良莠不齐,平日里练习并无大碍,可如临战阵,匆忙之间,哪有时间分辨箭矢的好坏,挑一遍,免得临机误事。”
天翼轻笑,“会打仗吗?咱们只是运送粮草,何况这次还有骑兵护送,打仗的风险,可小得多哩。”
拓跋野并不出声。这一次的行动,想起来真是颇为诡异,设埋伏的硬要装出一副生怕被人抢的模样,却又不能真的重兵护送,免得吓到那个只有五六百人的部落不敢真的出手抢。只好设计这前后的护送,只留出中间一天的路程由五百少年押运,硬要挤兑那碧眼狐狸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出手抢夺。可既然是狐狸,狡诈多智,又岂会看不破这么明显的陷阱,会明知是死路也往里冲?那个狡诈的家伙定然会有相应的安排,绝不会白白将自己送上绝路。明日一战,这五百少年会有几许生机,会留下多少少年白骨!
天翼见他并不出声,只是仍旧一支支挑选着箭矢,想到对方是刚入营的新兵,觉得对方只是紧张了,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怕,就算是有蛮夷来抢粮食,哥哥也会罩着你的!到时候你跟在我的后面,打仗这种事,杀杀人,见见血,习惯就好,没什么好怕的!”想了想,又道:“哦,还要谢谢你帮我赶走天羽那小子。”
拓跋野淡淡地说:“他来的不是时候。”言下之意,不赶走他,那个没经历过训练的孩子定然会死在明天的战场上,而天翼,却比天羽多几分活下来的希望。迫于军机,这话不能明说。而天翼,显然心思也不在这上面,根本没仔细琢磨,他的全部心思体现在这下一句话上:“那天你那手刀耍得可真帅,可不可以也教教我?”
拓跋野抬眼看看他,眸光流转,笑意盎然“可以,以后有时间,我会教你。你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明白他所谓的“功课”是指自己自那日以后每天必修的真气修练,忙点点头,道:“做了,我每天都练着呢。”
“今天不早了,还是早点歇了吧。”
肖天翼呆头鹅一样点点头,看着他把最后的长箭分别装了,又取出三支长箭各细细拴了一截小小的短笛在箭杆上,仔细收好,整理了铺位躺好,然后看看他:“还不睡?”慌忙钻入自己的铺位,闭上眼,怔怔地想:真是怪了去了,这人的眼睛怎么这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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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少年们的营地以北近百里,一支黑压压的队伍在悄无声息地前进。一骑飞来,在队伍中间的旗帜下前勒住缰绳,飞奔中的骏马人立而起,随即硬生生停下,不满地踢踏着尘土,喷着响鼻。队伍中间的护卫纷纷抽出弯刀,有人大声喝问:“来者何人?”马上的汉子喘息间高声回应:“我是阿骨达,乌尼格可汗可在?”
借着月光,来人纵然满身疲惫,汗尘遮面,依然认出是自己部落被派出去联络的弟兄,护卫们这才放松戒备,让开路,露出黑瘦的身披狐裘皮帽,裹得严严实实的碧眼狐端坐马上,阿骨达连忙下马施礼。乌尼格回身做了个手势,示意队伍继续前进,身边只留下十几个护卫,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那边怎么样?”
“回可汗,赤那汗王已经赶往野鸡岭了,明天早晨就能赶到,叫我回来向您报信,请您放心,鸡尾山上的秦兵,一个也跑不掉。”
“好!这次你立下大功,赏二十匹马,五十头羊。”
阿骨达大喜,忙叩首道:“谢汗王!”
乌尼格看着身边默默走过的队伍,夜色中,一眼看不到头。心中暗暗冷笑:想算计我?哼,你秦王万想不到,我碧眼狐可以在几天之内飞骑联络草原上三十二部族二十八汗王,集结十万兵力来打这一场仗!
这也是他十几年来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和多年来潜心与各部族间交好的结果。更何况,这一场瘟疫,受灾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部族,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