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云鹜辩解,云煜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小师妹,二师弟又惹你生气了?”云煜依旧一身青衣,面容带笑,一一朝弟子们点头,走进人群中。
见得云煜,云鹜怔愣一下,随即皱眉道:“你昨日不是已经赛过了?今日还来作甚?”
“我早晨起来发觉我放在院中石台上的玉笛不见了,特来寻一寻。”云煜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云鹜手中的青色玉笛。
众人见得云煜所言,不由纷纷将视线投向了云鹜。
云鹜登时一惊,下意识将手中玉笛往身后缩了缩,涨红了脸,刚要反驳,却听云煜继续道:“如今向来,或许是我放错地方了才是,二师弟,可否随师兄回去找找?”
“又不是我拿的,我为何要随你去找?”
“我自是知晓并非你拿的,但作为师兄弟,我二人又一同入的门,同门亦有数十载,你就当帮师兄个忙可否?”
云煜说得在情在理,云鹜自是拒绝不脱,只得依依不舍地与云娆告了个别,跟着云煜离去。
见得云鹜离开,云娆总算松了口气,多亏了大师兄,否则她这场比赛可别想安静赛完了。随即一抬头,便见沈池与沈无惑二人已到了人群外,心中一喜,连忙拨开周边的修者,朝二人急急迎了过去,“云娆见过小师叔,见过无惑师叔。”
众承剑宗弟子亦是一怔,连忙行礼道,“弟子见过小师叔,见过无惑师叔。”
沈池看了眼身旁面无表情的沈无惑,朝众人点头回道:“不必多礼。”
云娆面色欣喜的站在沈池面前,本就艳丽无双的面容更是璀璨了几分,引得本就注视着她的外宗修者们更是瞠目,不由朝美人对面的沈池投去审视的目光,见竟是一名带着面具的纤细少年,神色不由变了几成味道,本该与他们无甚关系的面具也变得刺眼了起来。
一位穿着执符宗内门弟子服的高大修者扯了扯旁边修者的袖子,憨憨问道:“这位道友,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被扯之人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发现是执符宗的人,表情好了一些,拱了个手回道:“见过道友,这你可就问对人了,那位红衣姑娘乃是承剑宗亲传弟子云娆仙子,传说中修界美人榜中排行第一的美人,而她对面那两位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应当也是承剑宗的弟子吧。”
“哦!多谢道友解惑。”那人回道,又将视线放在人群中几人身上去,不过他却并未看向最为醒目的云娆,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池。
似是察觉到什么,沈无惑转头朝那人看去,那名修者连忙移开了视线。
与此同时,沈池也朝那方看去,由于那修者低下了头,他并未看到那道视线主人,只扫了一眼便移向了赛台上。
此时云娆一个纵身跃上了台,一身红衣猎猎,手持银晃晃的长剑,乌发雪肤,红唇潋滟,眼珠朝对手一斜,只见对面那位看起来颇为壮实的散修两眼放光,竟是升起了几分淫邪之色。
云娆见状一怒,手中长剑翻飞,竟是将那人攻得连连后退数步,纵算隔着阵法结界,观赛众人也能察觉到场内情势严峻。
不过那壮汉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只听他怒喝一声,操起大刀就朝云娆攻来,他那大刀足有云娆细剑的两倍粗长,加上他震天的嗓门,声势浩大甚是唬人。
云娆却是不虚,冷笑一声一个侧身躲过了大刀,略一抬腿,朝那人背上踹去,那人躲闪不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庞大的身躯飞出赛台结界,落在了众观赛者身前的空地上,力道之大,竟是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浅坑。
毫无疑问,云娆胜得干脆利落。
在得到结果后,云娆看向沈池的方向,却见方才他们所站之处已经无人了,笑容不由耷拉了下来,片刻后再度恢复灿烂,在众弟子的簇拥下下了台。
沈池二人是在云娆将那人踹下台前离开的,二人并未急着回到小院,而是在沈池的带领下慢悠悠的顺着不辞岛转了起来。
这座岛屿虽是执符宗专门开拓来为修者大会所用,却也维持了执符宗一贯建筑风格,水边长亭短亭小桥台阁错落有致,水中莲花绽放了大半,剩余些许骨朵含苞待放,点在水上美不胜收,远处水波荡漾,有仙鹤掠过水面,喙内衔鱼飞身而过。
沈池看了片刻,似是忽而来了兴致,抬步走向不远处一间小亭,一边走一边道:“大哥,我近些时日研习了一些棋道,与我来一局如何?”
沈无惑步子顿了顿,他有些拿不准沈池的用意,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
亭内自有桌凳,沈池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方棋盘,随后又拿出两盅棋子,“大哥执黑还是执白?”
沈无惑道:“黑。”
沈池看了他一眼,顺势将黑子放在沈无惑身前,二人相对而坐。
黑子先行,沈无惑在己方棋盘上首先落下一子。
观其位,沈池不由有些意外,不过也不发问,在隔开黑子数格之处也落下一枚白子。
沈池学习弈术不久,算不得精通,却能看出沈无惑的棋风与他剑法一般,稳得出奇,每每险境皆能轻描淡写的化解于无形,端的是难应付得很,你来我往下了约莫一个时辰,二人仍是僵持不下,沈池又执起一棋落下,“大哥不必让我,我虽不甚精通棋艺,却也是输得起之人。”
沈无惑亦执棋,朝沈池道:“我不曾让过你。”
沈无惑语气并无波动,却十分认真,沈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