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经此一战,水军主力损失惨重,担心内部不稳,派诸葛瑾再次返回夏口,向关羽求和,一方面又紧急派人向曹操求救,请他立即兵发江陵,牵制关羽,以阻止关羽南下。
诸葛瑾奉命回到夏口见关羽,按照孙权的吩咐,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吕蒙身上,说这次偷袭荆州,完全是吕蒙个人擅自行动,吴侯都不知道,正要追究他的罪责呢,如今吕蒙已死,吴军已退,还请关将军不要误会,以双方联盟抗曹大局为重,及时撤兵,北上抗曹。
关羽却告诉他,即将派别将督军,顺水而下,要把以前属于江夏的鄂县等地夺回来,既然江东屡次偷袭荆州,那么,他就要把以前属于荆州的地方全都收回来,扼守江汉入口,防止江东再次偷袭。
至于和谈,那必须要等到汉中王回来定夺。
说完,他立即就传令把张嶷他们叫进来听令。
诸葛瑾急坏了,赶紧劝阻道:“将军,以抗曹大局为重,不可自家相斗啊。”
“够了!”关羽一声怒喝,这帮家伙,真是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要比城墙厚。
张嶷被葛良留下来,就是因为考虑到关羽性子太耿直,说起话来容易跟人顶死,这时赶紧插话道:“将军,只要夺回江夏,扼守江汉,敌人再想偷袭,我们就可以及时防御了。”
关羽冷哼一声,对诸葛瑾道:“我让你回去给孙权小儿报信,送你们将士的遗骸回江东,你怎么这么块就回来了?难道是孙权就在这附近不成?莫不是就在鄂县?”
诸葛瑾吓坏了,赶紧回道:“不是,不是,我家主公不在鄂县。”
关羽不耐烦地喊道:“张嶷、范疆、张达听令!”
三人赶紧拱手道:“在!”
关羽下令:“令你们三人率本部人马,即刻出发,进取鄂县!”
三人齐声应道:“是!”
诸葛瑾连声道:“不可,不可啊。”
关羽一拂长袍,吩咐军士:“送客!”转身先自走了。
诸葛瑾没办法,想起那天也是张嶷在城下替关羽回话,又忙过来对张嶷道:“不可,不可啊。”
张嶷笑道:“先生真是急坏了,我们是奉军令在身,哪里能不去,您跟我说话,只是徒费口舌而已。”同时左手抓住诸葛瑾的手,右手一抬,“先生请回。”
出了中军帐,他却轻声问了一句:“请问,先生就是我们诸葛军师的兄长吧?”
“正是。”诸葛瑾此时倒真需要用兄弟之情来促成双方和解了,“你是……”
张嶷一抱拳:“我是诸葛军师帐下张嶷。”
“啊?”诸葛瑾很意外,“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我家二弟也在吗?”
葛良此行出来,还从来没有亮过自己的旗帜,都是用孟达和糜芳的名义。
张嶷很神秘地告诉诸葛瑾:“先生,您也看到了,我们对吕蒙偷袭江陵早有准备,这里有汉中王治下各路人马在些聚集,你们没有胜算。您看,我是军师帐下,从巴郡来的。”
又一指范疆和张达他们:“那俩个,可是巴西郡张将军帐下将。”
接着又道:“还有从成都来的糜芳和士仁将军,还有──唉,我也就不跟您说了。先生,您想想,我们这么多人马在些聚集,你们的偷袭,能成功吗?”
诸葛瑾冷汗直冒,原来敌人早已埋伏这么多人马在此等候,难怪江东败得如此之惨。
他赶紧追问道:“那,既然你在这里,我家二弟,是不是也到荆州来了?”
张嶷紧张地左右看看,再轻声道:“我们军师自然也在这里。军师就是不忍看到先生陷于危难之中,但君命又不可违,所以让我给你透点底。我们的目标是曹操,不是江东,可是你们屡次偷袭,实在让人寒心。当然,即便如此,军师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重修盟好,但为了保证不再被江东偷袭,必须把江夏要回来,让你们无法再长驱直入。”
诸葛瑾看到了希望,拉着张嶷急问:“你能不能赶紧通报一声,让我和二弟相见?”
张嶷连连摇头:“这个时候,你们怎么能够相见呢?得避嫌啊!先生还是赶紧回去劝说吴主,赶紧主动撤出江夏诸县,我们有了安全保障,就可以等待汉中王前来荆州,和吴主和谈,把城中你们的人放回去。”
诸葛瑾清楚了荆州的底线,觉得可以先回去跟孙权交差了,忙着和张嶷分手,要抢在他们进军之前到达鄂县。
张嶷一把拉住,又说上一句:“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们前一次到达夏口,就知道孙权在城内,却把大军全部撤走,让他有了逃命的机会。你回去告诉孙权,叫他别不识好歹!”
诸葛瑾面色惨白,连声道谢,转身又急着要走。
“对了!”张嶷又拉他一把,“还有,千万不能把你们那些军士的遗骸留在鄂县啊。”
诸葛瑾连连点头,赶紧上船,要赶在张嶷他们之前到达鄂县,让孙权赶紧撤离。
孙权一听敌人连他当时在夏口,现在又停留在鄂县都一清二楚,且已经派大军顺江而下,也顾不得和众幕僚商量了,赶紧领众人撤回到柴桑。
放弃鄂县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一般这种情况下,敌人完全可以乘胜追击,打到柴桑都根本不是问题。
张嶷他们未遭丝毫抵抗进驻鄂县,果然也不再前行,就此打住。
诸葛瑾被再次派往夏口,和关羽进行和谈,要求以鄂县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