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太在意大成,不管是天气、工作,只要开口就行了,大成应该不会不懂的,只要开始说话,慢慢就可以问出想知道的事。
圣盯着大成的侧脸,在心里想着看我这边,就算一眼也好,只要看到我的眼神,一定就可以了解我的心情。
圣要大成做什么事,大成一定都懂,如同在茂宜岛的那晚,不说话也可以心意相通,希望能回到那时候,还是说那晚的事就像被换掉的钥匙圈,已经被大成遗忘了?
钥匙圈。那是圣第一次和大成旅行的时候,在最后一个晚上送给大成的,他偷偷跑去买,打开化妆箱的时候,大成瞪大了眼睛,那时候的他感情丰富,容易了解,圣说是大成让圣能以好成绩考上高中的谢礼,但事实上,圣只想让大成吓一跳而已,因为大成一定不会想到圣会送东西给他。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
大成当时害羞的道谢,然后串上钥匙,成串的钥匙在烛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当时的情景犹若历历在目,就好像几天前才发生的事…
从那之后,他应该一直都用那个钥匙圈,什么时候……
圣觉得自己被大成彻底拒绝,心如刀割。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懂大成的心思呢?在茂宜岛别墅渡假的那两个星期,两个人的快乐时光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难道无法再回到那时的关系吗?是什么原因让两人变得那么生疏?圣完全摸不着头绪,高中时还很正常啊!而且两人从未有过激烈的争吵,也不是戏剧般的转变,只是大成很自然的开始画出距离,等到圣发现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圣刚进大学的时候非常热衷大学生活,没有注意到大成态度的转变也是原因之一吧!
只要一下下,往我这边看吧!
大成仿佛听见圣的祈祷,终于看向圣。
圣发现大成的表情有点困惑,想责备大成为什么不早点转头,明明早发现圣在看他。
大成的双瞳突然转动,好想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微微启口,可是又犹豫的闭上双唇。
圣热烈的注视大成,什么都可以,圣希望大成跟他说话,或许是错觉吧!大成的双颊有些红,刚好此时有辆救护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意外的阻碍打散了原本正好的气氛,圣很失望,整个人泄了气。
大成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非常认真。
圣想起两年前,大成曾返乡大概两个月吧!大成的父亲在半夜昏倒,紧急送医,陷入昏迷,大成暂停工作,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圣才知道原来大成和父亲相依为命,幸好一个月后他父亲清醒过来,身体也慢慢恢复健康,从那之后,大成每年返乡好几次探望父亲。
仔细想想,大成和圣划清界线就是从他返乡回来之后开始的,果然他父亲的事情对大成造成很大的影响。
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大成的表情变得严肃,面对这样的大成,圣的心情很复杂,要是他说出明天就要辞职返乡之类的话该怎么办才好?圣的父亲一定不会阻止大成,虽然大成是父亲聘来的,考虑到大成家的状况,父亲一定会依照大成的意愿让他辞职。
「大成。」
圣不再顾虑。
大成的目光移向圣,可能没想到圣会在此时跟他说话,所以瞬间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一直忘了问,你父亲后来怎么样了?」
现在说这个正好让大成有机会说出辞职的事吧!
「啊!让您担心了,抱歉。」大成沉稳的微笑。
「托您的福,父亲已经恢复健康,过年的时候我回去看他,他比倒下之前更有精神了,还催我快回东京呢!」
「太好了。」
那大成就不用担心工作的事了。圣总算安心,结果大成接下来的话让圣又紧张起来。
「只是父亲曾那样大病一场,所以我不放心让父亲一个人待在老家,像刚才那样,我只要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就会打冷颤,要是能一起住就好了,可是我的父亲很顽固,迟迟不肯点头。」
「他不想来东京吗?」
「是的。」
大成的语气沉重,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
「该是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大成和圣目光相交。
什么意思?对什么事下定决心呢?圣心中焦急,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却说不出话。
「看。」
大成把杯子放到桌上,站了起来。
「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您今晚也累了吧!就算是成年人,生活还是要有所节制。」
跟刚才不同,大成的眼神冷淡,让圣吓了一大跳。
大成终于要责备圣在饭店和男人玩乐的事。圣期待大成更激动的表现情绪,像这样冷冷的劝告,一点意思都没有。
「您要做什么是您的自由,但要是闹出丑闻,对谷口议员的伤害很大,我不会限制您的行动,但是请记得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
大成是为了谷口家,而不是为了圣,所以圣回答的意兴阑珊。
「您知道就好,只是我……」
大成欲言又止,大概是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
圣屏息以待,结果大成只是叹气。
「没什么事,是我公私不分了。」
圣期待能听到其他的话,结果大失所望,还以为大成会说他看到圣和其他不认识的男人约会觉得很不舒服。
「什么公私不分?」因为内心焦躁,所以圣继续追问。
「就是一些不能说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