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要被自我消化的怒气又升上来了，他黑着脸不敢看浠水老师，声音里充满了怨气，“浠水老师，稿子我看完了。”

“嗯？”浠水老师很淡定。

戚歌很生气，难道他自己都没有觉悟？

“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

“嗯？”浠水老师挑眉，好像在思考自己到底对戚歌做过哪些事一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上冒出一丝笑意。

戚歌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不用想都知道浠水老师想到了什么，他忙解释说：“就是……你书里写的那些事，是……在找灵感吗？”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还是说出来了，戚歌心里也舒坦了。

“不是！”意外的答案。

看着浠水老师一本正经的脸，戚歌忽然怂了，怕浠水老师忽然说出更惊世骇俗的答案出来。刚想打哈哈混过去，浠水老师却忽然问他：“你希望我这么回答你？说不是？”

这个人简直太恶劣了，明明知道戚歌心里不高兴，却还是这样欺负他。戚歌看着浠水老师这一脸暧昧的样子，忽然想通了，怎么说呢？不高兴倒还在其次，在愤怒之余，他忽然心里冒出一丝庆幸，毕竟比起真被男人感兴趣，他宁愿对方把自己当实验品来利用。

“不是……”忽然想通后，两者比起来，他倒是觉得被当成试验品真的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了，“不是……如果有需要我还是可以帮忙的，只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突然。”

忽然把人推倒，他有点难以接受，如果事先通知一下，他也不至于反应那么狼狈。

“事先通知怎么得到你最真实的反应？”浠水老师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戚歌所看到的和他有关的稿子部分，早在他来之前就写了一些，他还不至于通过对人动手动脚来获得灵感。

听了浠水老师的话，戚歌的表情有点尴尬，他的反应听狼狈的，所谓最真实其实也是让他难堪的，虽然觉得不太好受，但是和他一直误会浠水老师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比起来，这真的很庆幸了。

浠水老师问他，“你不高兴？”

戚歌没有接话。

“哦！”他的表情真的一点都没藏住，浠水老师看的真真切切的，“你不是不高兴，你是在庆幸。”

这语气可怕的要命，戚歌被吓到了，原本还有点底气的人现在也彻底失去了底气，更别说要跟人理论了，恨不得抱着电脑直接夺门而出。

浠水老师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出声，但是表情非常的可怕。看得出他现在也非常的不高兴。

戚歌都不明白怎么在这里自己还有道理的事情，到了浠水老师那里就变成自己没道理了呢？

虽然没有说话，但浠水老师的表情足以可怕到让室内的空气都凝固起来，戚歌这是又惹到浠水老师了？难道觉得庆幸也有错？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浠水老师那有节奏感的敲键盘声没有再出现，而是一个人黑着脸坐在电脑前，戚歌心里慌的要死，一方面是死活想不通怎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就把浠水老师给问毛了，另一方面是这一晚上浠水老师都没有工作？那稿子的进度还赶得上吗？

被这两个问题困扰着，以至于他都忘记去思考，浠水老师始终没有承认是为了获得灵感而对他做这种事，如果不是为了写作的灵感，浠水老师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这是个好问题！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熬到了天亮，可能觉得煎熬的人也只有戚歌一个人，浠水老师始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偶尔动两下键盘，戚歌也听得出那都不是在工作的状态。可能在查阅资料，又或者在干别的，反正今晚的工作进度肯定是零了。

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戚歌很懊恼，怎么就不忍忍呢？以后自己多注意点就好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中途戚歌犯困还趴在桌上睡了一会，不过很快就醒过来了，他只要不是在床上一般都睡不了太久，醒过来的时候问浠水老师要不要吃宵夜，对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戚歌只能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来，不过一直到吃完宵夜也依然没有交流。

浠水老师这个人真的难相处，他不明确的拒绝人，但是他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有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但是两个人要是以这种方式相处下去，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浠水老师还是对他们公司来说，都不是好事。

早上的时候，浠水老师惯例去游泳，戚歌按照约定的跟着去了，依然没有下水，坐在岸边看着在水里发泄般游来游去的浠水老师。

这个点出现在泳池的人都是真正在运动人，所以有人靠近浠水老师的时候，戚歌一下子就发现了，而且他一下就认出对方是昨天在餐厅跟浠水老师搭讪的人，没穿衣服的男人他都有点认不出来。

看到对方靠近了浠水老师，戚歌急忙起身过去了，对方看到戚歌这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无奈，“我只是想跟他交个朋友而已，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戚歌原本真的只是担心对方会在大庭广众下占浠水老师的便宜，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他都没想起这个人眼里，他和浠水老师还是情侣来的。被人这么一说，他感觉脸都有点挂不住了，刚想走就听到对方对浠水老师说。

“我虽然不负责挖人，但是我真的觉得你条件很不错。”

戚歌一听到“挖人”两个字就立马敏感起来了，整个人浑身都跟带刺的刺猬一样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