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笑了笑,看向曲岩,淡淡的说道,"那就弹公子最拿手的吧!"
曲岩努力的避及高斯的眼神,却又不经意间触及到他的眼神,没有不敬,也没有厌恶一如往常的温柔,他又愣住了,注意高斯弹了弹酒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手下开始弹琴。
高斯一边喝着敬来的酒,一边不露痕迹地看着认真弹琴的曲岩,从他登台那刻就觉得惊艳了,即使是看过他寸缕不沾的样子,还是觉得这样的他异样夺目,能一眼看出他的无奈,他的抗拒,但他偏偏又站在那里,坐在这里,低眉弹琴,越是相处便越知道他是个不一样的人。
或许是高斯看得多了,那几个老爷交流了个眼神,张老爷笑着又让人满了酒,然后看着曲岩凑在高斯耳边轻声说,"怎么的?看上了?那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我来做主,让他好好伺候你。"
高斯笑着拒了,"没有,这位公子的琴艺确实不错。听着倒是让人沉迷其中了,"
张老爷以为他怕坏了乐坊的规矩,大方的说道,"没事,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你尽管放松。"然后不等高斯再说什么。就对曲岩说道,"这位公子,我朋友很欣赏你,你也别弹琴了,来陪他喝上几杯酒吧!"
曲岩琴声一断,怒目看着几人,羞愤不已,拳头紧攥着。开口推拒道,"各位老爷,我只会弹琴,不会喝酒。"
高斯看着他,怎么看不出他的抵触,忙说道,"张老爷和你说笑呢,接着弹琴吧!"
曲岩吃不准他们的意思,但还是隐忍着继续弹琴。
张老爷见高斯这么说到不好再说什么。
喝着喝着,张老爷突兀的提起来一件事情,"西北战事挑起,不知道高公子听没听见消息?"
高斯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的?"
张老爷笑着说道,"两军交战,粮草先行,虽然还是秋季,但是冬衣也该收购了,高老弟的棉料得要抓紧了。"
高斯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备好了,不用几日就能转到京城。"
张老爷点了点头,"后生可畏啊,像我当年你这样的年纪,也才跟着看账而已。"
高斯笑了笑。
另一个人突然提起,"你说这事,我倒想起另一事情来,这官家人倒是不计较,小将军婚后第三天就出征,还真是将门精神啊!"
几个商人笑了笑,自贬着说道,"我等商人哪有那种风范,至多纳税交赋,做好自己本分罢了。"
几人笑着继续喝酒。
曲岩却猛地一愣,心思混乱,怎么会?他又出征了?
高斯端起酒杯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曲岩正失魂落魄的弹着琴。
拿着打赏回了房间,曲岩却坐立难安,蒋苇谷年长他六岁,自幼便进了军营里,就是年前他也才刚从西北回来,光是戍守边防也带回来一身伤,这要是真的交战!曲岩不敢想象。虽然自从听到他成婚的消息的那刻就决定和他再不相见,可是听到这样的战事消息还是免不得为他担忧。
他暗自打听着,虽然相隔甚远,但是有关将军出征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江南,只是曲岩在船上行了一月才没有听到。
他坐在桌前,看着正沸腾的茶水,暗自说道,"你什么也不说,还真是残忍。"
一连几天,曲岩晚晚都登台,就是厢房他也去,因为他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五年的时间,一点一滴他都记得,即便是这样的现状,即便心里有万千的不甘,但生活不就是如此。他想去西北,他想他需要和蒋苇谷好好的说清楚,再好好的道别,所以,他需要一笔钱支撑他去给蒋苇谷送行。
虽然他抛弃曾经的山盟海誓,可是他还是想着他,想让他好好的当他的将军。
曲岩坚定了,万事便也容易了,那管事也不曾亏待曲岩,曲岩也感激他,更努力的弹奏。
事情原本风调雨顺,却生生又多出波折。
曲岩一直小心的应付客人,乐坊和妓馆还是有差别,也没人会强硬乱来,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断了后路,那天陪完最后一房客人,曲岩也有些醉了,回到房里,却发现里面坐着个人。他警惕的站在门口,抓紧门框,"你是谁?这里是乐师的房间,客人是不能进来的!"
那个人笑了,"你房间?这里都是我的,就是你身上那件衣服也是我的,我现在想要亲手脱下来了!"
曲岩一惊,他听别人提过,这个乐坊老板是个商人,但一直没有见到过,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沉,转身想要往外走。
只是一个转身就有人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曲岩咬着牙看着坐在桌前的人,"你想要做什么!"
乐坊老板笑了,摸了摸鼻子,"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得狠啊!"
话说完曲岩身后的人猛地一推,曲岩跌了进去,门被关上了,他本就有些醉了被这样一推,险些撞在墙上,还是扶着桌子才得以稳住,他咬着牙站定,看着走过来的人,防备着往后退去。
这些天在厢房也多有动手动脚的客人,可是也不会太过分,但是这个人,曲岩看着他志在必得的眼神,陡然的慌了。
乐坊的老板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原来周管事还真是给我招了一个这样的宝贝疙瘩啊!你乖乖的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曲岩看着嬉笑着朝他走来的男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真是乐坊的老板?"
那男人笑了笑,点着头,"是啊,没想到几天没来,就招了这么个可人儿,你过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