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威的一声怒吼,张二娘再是泼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咱这可是在正儿八经的审案子呢,你以为是在集市的菜市场买菜,还能跟你讨价还价呢!你要是敢不老实,还真有可能被上个二十大板,先给杀杀威再说!
骆兴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对其问道。
“穆丫头,本官问你,你可曾有偷窃过这张二娘家的玉扳指!?”
“回大人的话,小女没有。”
“既然没有,那这张二娘为何偏偏要诬赖于你?而不是诬赖别人。”
听了骆兴的这番询问,这张二娘还以为这所谓的大官,可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呢,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张二娘朝着穆丫头的方向努了努嘴后,又厉声说道。
“是啊,你倒是说话呀!大人再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了,你哑巴了还!之前不是伶牙俐齿挺能说的嘛!怎么搁现在却一言不发了呀!”
你别说,张二娘这嗓门尖锐无比,这叽叽喳喳的讲起话来,还真的挺惹人嫌的,咋咋呼呼吵得人脑仁疼。
随着张二娘的这番话语,挤在衙门外的那些看热闹的七大姑八大姨可是纷纷来了劲,各个都自顾自的交头接耳了起来。
到底还是来自外边儿的官老爷有水平啊!这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够一针见血的呢,人说的没错呀,这堂堂兖南州,虽然是个弹丸之地,可是人口也算不上少,这州里七七八八这么多口人呢,凭啥就偏偏是你穆琰丫头呢!
更何况,这张二娘即使这幅腔调再不怎么讨人喜,那大家邻里街坊的也都是老邻居了,典当行开了这么些年岁,倒还真的鲜少有听说他张二娘家的典当行出过什么岔子。
想来很多事情可都是无风不起浪的,张二娘硬是咬着穆琰不放,自然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这老百姓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不停,杜威也只能喊两声肃静,让其维持一下朝堂的纪律和安静,可话说回来,老百姓我杜威管不了,你区区一张二娘,跪在朝堂之上被审之,我还管不了你吗!
只见杜威拿起那惊堂木,比先前更是用力了三分,重重的将其拍在了自己的桌案之上,对着张二娘唾沫四溅的大声叫唤道。
“张二娘!这是在朝堂之上!本官和骆大人没有在问你话之前!你不准随随便便插嘴说话!本官已经先前警告过你一次了!这次本官再提醒你一次!你若是再敢自说自话的插嘴!你可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休要让本官赐你掌嘴!”
得得得,你是当差的,你是官老爷,在这朝堂之上你最大,你说啥就是啥,死鬼!都听你的就是了!
张二娘撇着自己干瘪的嘴巴,连连点着头,终于又停止了言语,不再说话了,反正之前要说的也全都说了,何况这官老爷显然也是更偏袒自己这一边的,那就没啥好多啰嗦的了,两位官爷你们看着办就行了!反正今天我张二娘是吃定你穆丫头了!今儿个定要将你定罪!教你把那玉扳指给老娘我吐出来!
“咳,穆丫头,你还没回答本官的话呢。”
面对着骆兴的发问,穆琰随即抬起了自己的头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骆兴,那坚毅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利剑一样,直击这骆兴的心房。
二人四目相视片刻之后,穆琰又慢慢的将头沉了下去,用着一种极为淡然的口气回答道。
“因为我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只要将事推到我的头上,定然没人会为我出头辩理。”
其实,穆琰的身世或者处境,骆兴早在先前都是有所耳闻,心里多少也是有个数目的,虽说明知穆琰丫头是个可怜的娃儿,但是听了穆琰丫头自己亲口说出这句话来,骆兴的心中真是如同刀割一般。
这话可就厉害了。
所以说,为何人们总说七大姑八大姨那七嘴八舌的功力总会让人望而却步,那是因为这些口舌之力,实在拥有着让人觉得恐怖的力量。
方才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的舆论还都是靠着张二娘的方向一边倒的,如今听了穆琰丫头刚才那一番话,这天平的平衡杆可是又改变了形状了。
一时间,许多的民众可都将矛头指向了张二娘的身上,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穆琰丫头看上去倒也是眉清目秀的,长相的确讨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孩子,这穆琰丫头所言不假,的确这么些年来都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大家有时候觉着这孩子可怜都会送点饭菜来照顾些许,换言之,这丫头也算是在大家伙眼皮底子下一天天成长的。
你说这么些年来也就这么过来了,再困苦,再孤独也都这么熬过来了,你说这穆琰丫头要偷你这玩意儿究竟派什么用场!?
人家孤家寡人一个,无依无靠,既无母亲的关怀,又无父亲的保护,孤苦伶仃过生活已是不易,怎么滴,你张二娘吃人家豆腐,占人家孩子便宜不是!真当咱兖南州没人了不成?
顷刻间,那些嗓门儿稍大点的大婶所幸就直白的说着,人丫头一个人多可怜呀,张二娘你莫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家,冤枉好人啊!
这一下子舆论和优势顷塌的这么严重迅速,这是张二娘愣是没有料想到的,可现在既然发生这样的情景,张二娘怎么样都要替自己辩解一发了。
可这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面前的杜威瞪圆了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简直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见到这样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