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缇正心中打鼓,见中兴帝笑了,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他拿了手绢儿与云娃拭泪,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好孩子,你是担心爹爹是吧?爹爹生病最怕吵闹,所以陛下才不准你哭。”云娃撇着小嘴儿道:“他怎么又是‘陛下’了?什么是‘陛下’呀?”骆缇知道跟她讲不清,只叫她日后要管中兴帝叫“陛下”,万万不可顶撞他。云娃道:“为什么人都怕他?连你也怕他?他不是你的……”骆缇及时捂住那张小嘴儿,朝着中兴帝挤了个笑脸,回头继续开导她。
这时,云修儒再一次醒过来。中兴帝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高热已经退去,不由得把心放安稳了,低声问他觉得怎么样?云修儒微侧了头,爱怜的望着女儿。骆缇再三嘱咐了几句,才牵着云娃过来。
云修儒嘴唇蠕动了几下,竟没发出声来,眼泪却不住的流。骆缇轻轻碰了云娃一下,云娃使劲忍住道:“爹爹,我……很乖,别担心我,我跟柳哥哥玩儿得很好了。”云修儒见女儿眼中泪光点点,脸上装出生硬的笑,心中如刀割的一般。喘吁吁的道:“我知道了,跟春来去玩儿吧,大人还有话要说了。”云娃点点头,随柳春来去了。众人也静悄悄地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