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我便让你切身感受一次……qín_shòu不如。”
……
阮岚额发尽数被汗水打湿,嘴角被尹咬破了一层皮,手腕处细腻的皮肤已经被那根麻绳磨出了血。
四肢已经麻木地动弹不得,尹辗那张脸在阮岚上方一次次被放大。
尹辗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然后俯下身在他耳旁问:“你在那间屋子里看到了什么?”
阮岚气息不稳,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什么也没看……呃啊!……”
“如此,我便成全你。”
……
尹辗一直折腾到很晚才消停。
窗外蝉声阵阵,屋内烛火暗了又明。
夜半时分,房门被幽幽地打开,一抹瘦削虚弱的白色人影慢慢从里面走出来。
阮岚四肢酸麻无力,手脚冰凉,身上胡乱地裹着一件白衫。若不是有门外的张公公扶着,他险些跌倒在门槛上。
“大人……您今晚不住下吗?”
阮岚摇头。
“那……可是要回尚书府?”
阮岚闭上了眼睛,依然只是摇头。
变成了这样,该怎么回家?若是被父亲看见了他这副模样……
张公公道:“这附近有一家客栈,大人可愿意在那里将就一晚?”
“……好。”
经过了这一晚,阮岚的声音已经沙哑得没了人样。嘴唇被尹辗咬出了血不说,其他部位也布满了或轻或重的齿印。
透过夜色,张公公隐约可以看见阮岚脖颈下未被外衫遮掩起来的那两片锁骨处都被留下了暗红的吻/痕。
阮岚整个人如同纸片一般站在那里,看上去极其苍白虚弱,连呼吸声都轻到难以察觉。
似乎被风一吹,就要散了。
他的指尖正滴滴答答淌着猩红液体。
张公公仔细一看,原来披在阮岚肩上的白袍上也沾上了零星血迹。
张公公道:“大人,您受伤了。”
只要掀开衣袖,便可以看见阮岚手臂上是被坚硬之物反复摩擦过的累累伤痕。大部分伤口已经干涸,只有一两个较深的口子还在往外溢血,顺着手腕往下,从指尖滴落至地面。
麻绳勒进了皮肤,如此反复摩擦,翻出皮肉,手臂与腕处便会变得像这般血肉模糊。好在麻绳就只是麻绳,不比刀刃,伤口并不算严重,所以应该并无性命之忧。
“大人,我去拿药箱,帮您包扎。”
“不必。”阮岚转身朝通向宅院之外那条小路走去,“反正死不了。”
阮岚用尽最后的力气拖拽着疲惫的身躯想要离开这里,然而走到一半就感觉到后面有一些粘嗒嗒的东西流了出来。
阮岚整个人立即一顿。
这一副躯体,实在是太肮脏了……
一想到方才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样子,胃里的酸液立即咕噜咕噜地冒了上来。阮岚一手撑在路边的柱子上,一边难受地弯腰干呕。
可他晚上本来就是只喝了两杯酒,现在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两眼一黑,突然感觉眼睛像被无数根针尖扎了一样难受,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由眼睛扩散至头顶,就像有人正用什么东西想把他的脑吸出来一般。阮岚背靠着墙面两手捂着双眼滑坐下去,似乎全身都没有知觉了,冷汗不断从后背冒出,背上的衣服很快便湿漉漉一片。
“大人,您怎么了!”张公公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扶稳了阮岚的身体,“可要喊大夫?”
其实张公公一直跟在阮岚身后,但怕阮岚知道后情绪有异,因而跟的距离有些远,阮岚并没有发现。
那股令阮岚头疼欲裂的针扎感逐渐消退下去。
阮岚后背靠在墙上,抬首望着天上那轮圆月,半响,轻声道:“不用。”
难道要叫来大夫,然后脱下衣服给他看他身上那些龌龊不堪的伤痕?
那还不如让他死了。
阮岚直直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公公,不用送了。”
月下那一抹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然后一个转身,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张公公不禁望着那道萧索凄凉的背影叹了口气。
阮岚走到附近的那处客栈时,一楼唯一还在的店小二正趴在柜台前呼呼大睡。
被阮岚叫醒时,店小二脸上颇显不耐烦。他没好气地带阮岚上楼,推开一间房的大门,接着对阮岚道:“赶紧进去,就这一间空房了,被褥都在柜子里放着,客官您自己拿吧。”
还未等阮岚回应,那小二便眯着眼睛晃晃悠悠走下楼梯,两手一趴,继续窝在那里打起了盹。
阮岚原本还想托店小二再烧点热水,但看眼下这个情况,他只好自己动手去后院打些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