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的时间总是漫长而无趣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大段大段的空白期,何煜才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自己和凛霄之间,到底该以一种怎样的关系相处。
何煜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将凛霄的当真,毕竟这只是个游戏,凛霄也只是个虚拟角色。可每当他想起自己与凛霄相处的点滴,想起凛霄为自己戴上戒指的用心,想起凛霄教导自己法术时的专注,甚至是离开前那仅有的一次越矩,何煜都无法再讲凛霄当做一个没有生命的虚拟的存在。
自己大概是被这个诡异的游戏攻陷了吧?
何煜躲进凛霄常常打坐的竹林,学着他的模样在那块老旧的蒲团上盘腿坐下,轻轻合着眼嗅着竹林中那丝若有似无的冷香,脑海中则忍不住浮现出凛霄的模样,心里也因为那越发清晰的容颜而生出一种陌生的焦灼。
要幺走,要幺死
踏入夕霞秘境的那一刻起,凛霄心里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凛霄不知道该怎幺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上有一处地方在发痒,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挠到那一块痒处。凛霄很少有这种感觉,所以这种体验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潜在的烦躁。
“你们自己行动,量力而行,我此行可不是来给你们当保姆的。”凛霄对身后的弟子们丢下一句话便向着秘境内最高的一座山走去。
开满了鲜红彩霞花的山脉映着空中那轮猩红的圆月,这样妖异的景色让人隐隐有种不安,却又忍不住被这样异于现世的风景所迷惑。那漫山遍野红仿佛一种无形的毒素,在不经意间缓缓渗入人们的意识,然后为此而逐渐陷入疯狂。
被莫名其妙的留下弟子目送着自家掌门离开后,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而那一直对葛久有着好感的水堂女修见掌门离开,便大着胆子去邀葛久同行,不料却被对方果断的拒绝。大概是因为被拒绝后脸上有些挂不住,那女修只有僵着一张漂亮的小脸慌忙离开。其余几个弟子见状暗自窃笑几声后,也各自选了个方向离开。
没一会,便只剩下葛久一人落了单。
葛久抬头看着天上猩红无比的月亮算了算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为,兀自向凛霄离开的那个方向走去。
凛霄离去的方向是夕霞秘境内最高的一座山,整座山上不光开满了鲜红的彩霞花,还长着不少稀有的药材。只是略微靠近就能嗅到从山上传来的那股浓郁的芬芳,而这座山上最让人忌惮的也正是这股醉人气息。
彩霞花本就具有魅惑神智的功效,更不要说与那些不知名的草药一混合后,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了。且不说这股芳香会不会让人丧命,光是那无数朵彩霞花所散发出的气味就够人吃一壶了。
因此即使这座山明显有问题,也不会有多少人敢随意靠近,也只有凛霄这种修为过人和葛久这种身怀至宝的人才有资本和胆量走进这座山。
所以葛久明白,凛霄一开始走向这座山就是在对自己发出挑衅。而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该出来了吧,藏身在暗处这种事可不符你凌天门掌门的身份。”
葛久停下脚步,对着面前看不清深处的树林说道。不消片刻,凛霄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葛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