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昕被他看得一窒,心里恼怒,想要呵斥,却又担忧他方才的事,急急问道:“殷暖,你方才什么,水奴失踪了,怎么回事?”
“如你所闻。”殷暖道,“而很巧的,时间刚好是在主母去过司园之后。”
殷昕倒也知道马思琪一向与司马君璧不对付的事,心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其他,转身问道:“思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暖你不要血口喷人。”马思琪不顾一切的道,“你那只眼睛看见那贱婢的离开与我有关?”
“啪”的一声,马思琪话音未落,忽然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了一下,阿元恨恨的看着她道:“注意你的言辞!”
马思琪愣是愣怔了两秒方才反应过来,“啊”的惊叫了一生,扑在殷昕身上大哭起来,“一个贱婢也敢如此胆大妄为,郎主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她身边的梅诗要想对阿元出手,却被阿元轻易的让了开去。
殷昕见殷暖竟然纵容他的婢女在自己屋里对自己的正妻动手,也是怒不可遏,呵道,“殷暖,你是不是也过分了些,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不成?”
“仆来此前来是为了问出阿姊下落,非是来给你找不自在的。”
殷昕闻言,又想起他的司马君璧失踪一事,心里又急切起来,颇有些两头不能兼顾的感觉,顿了顿,还是还是转向马思琪,拿出锦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安抚片刻便问道,“思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殷暖会水奴忽然不见是和你相关?”
马思琪见殷昕如此安抚,心里虽狠倒也缓和了些,也知道此时不宜让自己一直被误解下去,狠狠的瞪了阿元一眼,哭着道:“妾身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先前是因为想着妾身既然身为殷家主母,管理着殷家后院之事,是以去司园看看怎么了?我怎么知道那之后水奴就失踪了。当时在场的可还有司园的其他护卫。但是我和水奴了什么,众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顿了顿,又可怜兮兮的看向殷昕道:“或许当时妾身⊙⊙⊙⊙,的语气是有些不好,但是真的没有过什么。郎主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当时在场的家僮。”
这本就是她早已经计划好的辞。当时特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找司马君璧,就是为了显眼一些,而让众人忽略随后赶去的一个奴仆。而她又因为有着众多的人证,摘出自己的嫌疑。
殷昕闻言,果然已经信了大半,极为不满的转向殷暖道:“殷暖,水奴失踪我自会派人去找,但你此番行为太过,可要给我一个解释?”
谁知殷暖只是垂下眼睑,挡住眼里神色,缓缓道:“仆想郎主和主母应该明白,既然选了李贵妃,就得有那能力担起所有后患。此番阿姊若有丝毫差错,仆定不会善罢甘休。”
完转身便走。
“殷暖你大胆。”殷昕怒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如此放肆?来人,拦住他。”
看着拦在面前的众多奴仆,殷暖只回过头,一字一顿的道:“你没资格!殷昕,仆不管你是否真的被一个表面上的称呼蒙蔽了,仆有些好奇你是否知道,殷家,郎主名下的那些商铺田地还有多少姓殷?或许你都不好奇,你那个妾室的娘家对你为何一帮助也无?”
殷昕闻言,只气得面色铁青,却听殷暖又道,“不过你知晓与否,仆亦不多言语,现急于找人,并没有那个忠言逆耳的时间。”
阿元手上缠着帛带,不动声色的挥退几人,和殷暖一起离开。
“郎主。”才到门外,阿元忍不住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先回去。”
夜色里,殷暖的嗓音冷得结了寒冰一般。
在来之前,马思琪的那些辞他便已经猜到,因为他早已经让人把之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之所以还来一趟,不过是有些巧合要确定而已,而现在,确是已经肯定了。
马思琪知道阿姊的身份,李贵妃要找阿姊,而马思琪这段时日和李贵妃走得很近。
这便是所有事实。
有些事,他果真是疏忽了。
“五郎君。”阿元在黑暗里越走越是心慌,话又忍不住带上些哭腔,“已经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遣出去了,可是现在还是一音讯也无,该怎么办才好?”
殷暖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继续找。”
阿元了头,心里更加的难受起来。
此时殷家早已经是一片宁静,偶尔的转角处方才有一两亮光,两人绕过一个拱门,走到一个岔道之时,阿元忽然心里一动,直接转向另一条岔道。
殷暖微微皱了皱眉,却只是跟在她身后,两人又往前走了片刻,几乎快要走到殷家的围墙处。阿元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奔跑起来。殷暖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速度却也不曾落下半分。
突然,阿元惊呼一声,“因田阿姊?”
殷暖一愣,忙也走上前去。昏暗的夜色下,只见不远的草丛里躺着一个暗色衣衫的人影,看不清长相如何,可是却能嗅到极为浓烈的血腥味。
“因田阿姊。”阿元又惊叫一声,扑上前去把人抱在怀里。
“阿元。”殷暖吩咐道,“带她回司园去,仆去唤疡医。”
“哦哦,好的。”阿元惊慌失措的应着,慌忙抱起因田往司园的方向赶。
因田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辰时左右,才一睁开眼睛,就被一张圆圆的脸和一双圆圆的眼睛霸占了所有的视线。
“阿元?”
“因田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