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微微点头,谢过王焕之后,转向马思琪的方向行了一礼,而后直接道:“三嫂请恕仆言语冒昧,只是现下人命关天,不知三嫂可能告知水奴下落?”
“水奴失踪了?”殷昕一听,心里先是一惊,又下意识的看向马思琪道:“思琪,这是怎么回事?”
马思琪咬了咬牙,面上却只疑惑的道:“水奴不是五叔的婢女吗?妾身如何会知晓她的所在?”
“三娘。文■小■说★网”王禹慈道,“殷五郎君已得知真相,如今儿家心里正后悔和不安着,你便说说,水奴娘子被送去何处,且让人救回要紧罢!”
“妾身不知王娘子在说什么?”马思琪看向王禹慈,心里暗恨,面上依旧平静的道,“妾身待王娘子以一片诚心,缘何王娘子会如此冤枉妾身?”
“你……”王禹慈一时无言,王焕道,“我儿在此之前从未涉足贵府,有何必要冤枉于你?”
“王郎主说的是。”马思琪道,“只是这一点妾身也不知。”她说着看向殷暖,缓缓说道,“王娘子既为五叔未婚良人,是以妾身猜测,许是因为受人撺掇,才会污蔑于妾身。”
“胡说。”王焕气急,“我儿若是要污蔑于你,又何必连累自己成为帮凶?”
马思琪咬了咬唇,忽然在殷颂面前跪下,哭道:“郎主,儿自从来到殷家,孝悌之道不敢有忘,如今受人如此污蔑,还请郎主为儿做主啊!”
殷颂皱了皱眉,确实,现在不过是王家父女的一面之词,若要就此断了马思琪的罪过,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真是胡说八道。”王焕冷笑道,“我堂堂王家之主,何必跋山涉水赶来冤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马思琪闻言,立即说道:“许是王郎主听了小趵芍鞔笕舜罅俊f身一介卑微之人,实在不敢因为自己一人而污了王郎主宽宏大量的声名。”
言下之意就是王焕此番如此与她计较,不过是自污名声。
王焕一生虽然见多了府邸之争的明枪暗箭,却不曾直接面对过如此巧嘴滑舌的刁妇。当下气得怒气冲天。
王禹慈亦是震惊在原地,马思琪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温婉知心的模样,何曾有过这样胡搅蛮缠、歇斯底里的情形?当下总算是完全相信了王焕说的关于自己是被她利用的话语。
“你怎能这样说?”王禹慈道,“这一切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还有那家酒楼也是……”她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那家酒楼的掌柜可以前来证明儿家说的是真的。”
马思琪闻言,心底冷笑一声,说道:“妾身不知王娘子在说些什么,什么酒楼掌柜?妾身从未听说过。”
“胡说,你明明……”王禹慈忽然愣住,浑身冷的看向马思琪,是呀,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那个掌柜的面前,她一直不过是。在暗中指挥着自己做这一切而已。
“你……”方才醒悟,原来马思琪不仅是利用自己,甚至随时准备好抽身离开的。
马思琪见她语塞,更是声泪俱下的对殷颂道:“郎主,王娘子受人欺骗才污蔑妾身,儿不怪她,只是郎主一定要替儿做主啊!”
“实在可恶!”王焕想着现在依旧生死不明的司马君璧,怒道,“若是就此出了人命,我王家定要为那婢女讨个公道。”
殷颂闻言。有些惊讶的道:“王郎主可是和那婢女相识?”
毕竟王焕堂堂王家之主,这般光明正大的为一个婢女出头也实在太反常了些。
王禹慈想到方才得知的那个关于水奴的惊人身份,心里也还在震惊不已。
正在这是,院外忽然骚动起来。片刻之后,只见因田押着两个奴仆进来,正是先前把水奴投湖的那两人。
“五郎君。”因田道,“婢子方才在司园外面看见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僮,他们说自己是舒玉楼的人,婢子便大胆把人押到此处。”
殷暖点点头。上前看了看,回头问道,“三嫂,这两人你可认识?”
马思琪抬头一见,面色微微有些白,摇头道:“不认识,不过一个家僮而已,妾身如何会认识?”
殷暖看了因田一眼,因田手下不动声色的微微用力,只见这两个奴仆额头上冷汗沉沉而下,连连叩头道:“三娘,奴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求你救救奴的性命啊!”
这两个奴仆确实是因田在院外抓住的,不过不是司园的院墙,而是舒玉楼的院墙。他们把水奴投湖之后,正打算回来向马思琪回报,就被得了殷暖指示的因田直接抓住。因田出身皇宫,审问手段自然非是一般人家可比,甚至还不曾见伤见血,就让这两个奴仆口头求饶。
“你们血口喷人!”马思琪慌乱道,“妾身何曾要求过你们什么?”
她话音未落,忽然一个人影闪过,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马思琪白皙的面容上已经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夫婿?”马思琪捂住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殷昕,“你打我?”
“贱人!”殷昕狠狠的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什么?水奴到底被你弄去了什么地方?”
马思琪不答,只泪流满面的看着殷昕道:“夫婿也要冤枉妾身不成?”
“哼!”殷昕冷哼一声,厉声道,“这两个奴仆你说你不认识,我却是认识的,他们不是你从马家带来的奴仆骂?这你又该如何解释,难不成我也污蔑于你不成?”
马思琪闻言,只胡乱摇着头,忽然凄厉的哭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