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人格向来会呈现两个极端，那么重华就是代表正义的冰山天帝，琼华就是代表暗黑系的头目之一，冥王。

对于帝王来说，这一招倒是够绝的。两大不可小看的派系都握在自己手中。天界是最强大的存在，而冥界，则是无可避免的存在，因为有死亡，到处都有死亡，而这些死魂，终是归冥界所管。

可是重华本人却是不知道这件事，琼华也不知道。因为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交集。在那个时代的传说里，地府阎王尊玉帝为上，归仙界所有。可这里，却是独立的一个支派。

如此想着，红嚣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所以，跟他有直接关系的人是琼华，所以他身上沾染了邪道气息，还有那传说中的宝宝，是自己跟琼华……所以宝宝也偏向邪魔之道，才被赤尥发现，并以此为由将自己从天界赶下来。

而且重华也许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他至少从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对他的身体情况有所觉。青龙说自己身体无大碍了，重华却总是拿些稀奇古怪的药来给自己喝，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神域里有了一个新生命？

重华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的心思，从来都没有人猜得到的吧？

唉，真烦。洗澡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看过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双性特征嘛。算了，管他怎么回事，顺其自然。至少不会……不会跟女人一样大肚子吧？

红嚣在自己挺着个大肚子的画面上打个大红叉。

这时琼华从屋里出来，走到红嚣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头顶，“不要总是露出这么诱人的表情，我快把持不住了。”

“是你眼睛有问题吧？”红嚣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的脸红红的，一定是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琼华将他抱起来，往厨房走去，“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情，先填饱你的肚子，然后你再喂饱我。”

红嚣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语塞，干脆就不说话也不挣扎，任由琼华抱着。

在看见桌上满满放着的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食物时，他愣了愣，居然什么都有。

琼华将他放到椅子上，自己也坐到红嚣身边，讨好的问道，“怎么样，我的殿下满意吗？”

红嚣拿起蛋糕放到鼻下嗅了嗅，然后舔了一点奶油，味道很美很新鲜。“这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弄来的？”

琼华给他递过去一双筷子，“只是一个空间相差而已，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听琼华如此说，红嚣也不多问，接过筷子挑自己喜欢的吃。

琼华看着红嚣，手肘支在桌面，指腹抚上他自己耳垂上的莲钉，思考了一会，说道，“为了你跟小宝宝的安全，我们明天就回祈山吧。”

祈山这地名红嚣知道，他在琼华的记忆里看到过。那是他跟他在人间界居住的地方，远离尘嚣世俗，在人间也有着离奇的传说，传言是仙神妖精们居住的地方，到处都长满着仙草灵药，为世人所向往。

红嚣手里抓着一只大鸡腿，大大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嗯，我随便。不过在其他地方会有什么状况发生？”

“宝宝需要你的灵力，但是你现在剔除了仙骨神格，灵力全无，而宝宝又过于霸道，这样下去我怕你会撑不住。而且没了你的庇护，他的气息太过明显，会招来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还好他来得及时，这附近已经聚了不少妖怪，所幸宝宝在天界待的时间长久，染了些许天神气息，暂时威压住了那些妖怪，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这事还是别告诉红嚣了，让一个没出世的孩子三番几次救下，未免有点伤他这位曾经是上界当中屈指可数的天神自尊了。而且在祈山，为了避免给天界发现，他们居住的地方有他跟红嚣一起费过很大心思布下的结界，隔断他两的气息，隔断所有可窥探的耳目。

“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跟蝼蚁一样吧？”红嚣终于从食物里抬头看他一眼。

“你以前跟我一样，每每下人间界的时候，但凡碰上妖精，无不战战兢兢的对你臣服，五体投地，你觉得什么乐趣都被搅没了。后来我们约好，隐掉自己的气息，学凡人过日子，你倒是乐在其中。”琼华伸手为他揩去嘴角沾着的油屑，然后将手指凑到自己唇边轻舔，“蝼蚁是蝼蚁，不过你总说，慢慢收拾起来别有乐趣。”

红嚣的筷子在鱼上捅着马蜂窝，嘀咕道，“那也得有本事才能说这么嚣张的话吧。”捅了半天，又夹了块豆腐过来，“现在呢，我才是蝼蚁。”

琼华的身子往红嚣那边倾过去，跟他贴在了一起，“你可以窝在我怀里啊，看谁敢把你当蝼蚁看。”

填饱了肚子，红嚣伸个懒腰，往后一仰，便靠在琼华在他身后的半个胸膛里，“可是你知道我失忆了，其实就算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事情，有很多感情，不是说回来就回来的。你就不觉得有点别扭吗？”

琼华凑至他的耳边，将热气都呵在他的耳根上，“不管你记得我，还是记不得我，你仍然是你。吾之所爱，红嚣。”

感觉到那丝丝热气扑在自己耳垂上，酥酥麻麻的，很痒。红嚣便往旁边躲去，可琼华环住了他的腰，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不让他逃脱，“真的忘掉我也没有关系，我会从头追你，让你再次爱上我。然后我们重新开始，将你空白的记忆填满。”

“琼华……”

“嗯？”

红嚣真的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