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桶里捞出那块帕子,左邵卿仔细避开他肩头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男人强大的恢复力,随口找了个话题说:“晚生那还有些外伤药,要不要去给您取来敷上?”
陆铮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不必。”
左邵卿也只是随口说说,陆公爷什么好药没有,怎么可能看上他的伤药,他加重手下的力度,把帕子当成刷子,在陆铮后背用力擦着,恨不得给他擦下一层皮来。
陆铮什么话都没说,双臂搭在浴桶边缘,慵懒地趴着,任由左邵卿拿他的后背泄愤。
左邵卿才擦了一会就累了,这种体力活实在不适合他这个书生干,他的双手是用力执笔的,绝对不是用来搓背的。
他把帕子往水里一扔,撂下一句:“好了。”然后给陆铮递了一块干布巾。
陆铮自己洗了下半身才站起来,水流哗啦啦地从他蜜色的肌肤上滑落,流入水中,引得左邵卿鼻头发热。
他迈出浴桶,双手张开,挺拔地立在那儿,身上的每一道肌理,每一块伤疤都一览无遗。
这个动作左邵卿不陌生,他让罗小六伺候着穿衣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搓完背还不够还得伺候着更衣?
可惜陆铮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左邵卿认命地用干布擦干陆铮的身体,擦到下半身的时候几乎是闭着眼睛的,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一眼瞥到了那蛰伏在黑森林中的某物。
迅速将准备好的中衣套在陆铮身上,左邵卿退后一步悄悄松口气,面对着这么一个强健有力的男性躯体,压力实在太大了。
好在陆铮也不折腾了,规规矩矩地坐到桌边,左邵卿又拿了披风给他披上,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体热不怕冷,但他总不能和一个只穿中衣的男人大半夜的面对面坐着。
陆铮也没拒绝他的动作,而是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左邵卿知道正事来了,心跳开始加速,挨着凳子边缘坐了下来,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左府三少爷?还是个庶出的?”
“……是的。”左邵卿正襟危坐,等着陆铮下面的话,直觉告诉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听闻左三爷一个月前被刺成重伤,在床上躺了整整二十日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