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子安吃什么,你给他安排,清淡滋补,不许让他挑。他要是不吃,你就饿他一天。吃什么再吐,你就给他一碗一碗来,灌到他不吐为止。还有,告诉你手底下几个佣人,谁要再给他别的东西吃,直接结工资走人,不需要继续干了。”
坐在车上,穆川一页一页翻看人事资料,回忆与他们交往的细节,他们背后的关系。谁最适合,谁能笼络,空出来的岗位谁应该上去填补。
李淮也不能在秘书上干下去了,他有更适合的位置要做。
办公桌上等待批改下发的文件摞得老高,李淮把日程表安排满满给他看。要债鬼啊,穆川笑道,一分钟都不让我闲着。昨天休息一天而已,夺命连环call,汇报起来没完没了。
有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就好,我信你。
中午吃过饭,穆川给子安打电话。
他手里面夹着文件,趴在胳膊上听着电话,阳光柔和,桌子上插着蓝团团的风信子,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声音低而缓,像冬天里灰色的羊绒围脖,又软又温暖。
他问他早上几点起的床,午饭吃的什么,喜不喜欢吃,医生来了怎么说的,身体是否舒服,药有没有按时吃。
你现在越来越弱了,我都不尽兴啊。
子安有些眩晕,嗯,我会努力的主人,以后会达到您要求的,您相信我……
穆川打断了子安的话,声音慵懒尾音略略上挑,过来陪我吧,我想你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子,我想你了。
子安感觉一阵惊悚。
对了,来的时候别忘了灌肠,穆川声音像羽毛轻轻划过,我要那里是湿的。
子安捏紧了电话,好的,主人。
镜子里的人状态差极了,强撑着洗手台看自己。真丑,真难看,张开喉咙看里面血红的东西,粘糊糊的未必是唾液可能是化得脓,吐出来的都是血痰。昨天吃的东西多,给他舔得又太过,烫伤好像又严重了。现在吃饭喝水刷牙对他都是吞碎玻璃一般的折磨,说话震动声带都让嗓子疼。而且血带着脓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他想吃口香糖,柠檬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