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有着数个细颚龙群落,彼此的聚居地并不远,毕竟小岛就这么大。互相混进去是经常的,对于没有天敌食物充足的龙群来说,它们彼此间很少争斗,反倒是在特殊情况下通力合作过。
比如有一次风暴过后,岛上不知从哪儿飘来一只受伤恐龙,大概个头比老黄牛还大点——当时还有点小记不清了。脑袋上还长一大盾牌,结果是被它们日夜骚扰攻击,咬不破皮就只攻击受伤恐龙身上的伤口,硬生生折磨死了这只恐龙。
现在那骨头还在森林里,刮风下雨地现在大半都被泥土掩埋了。
对于燕飞来说,白天是吃饱喝足养精蓄锐的一天,到了晚上,就又混进了龙群中。
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混进去的这群细颚龙是不是昨天混进去那群了。反正在他眼里,细颚龙们都差不多,比鸡都难区分——至少鸡还有羽毛颜色的区别,这些细颚龙们的颜色也差别不大,有些黄又有些灰的颜色中又有一片片不明显的绿,那绿就像是在树上蹭到了绿色的树液又沾上了土那样儿。
别的细颚龙们都是奔着食物去的,而燕飞有了昨夜的经历,说什么都不会再吃它们吃的东西了。做为龙群中唯一一只无所事事地细颚龙,他能做的也就是东张西望外加到处乱窜。
这也给了他顺便发现某些以前不太注意的海岛细节的机会。
比如说海岛上还有些更小的动物,平时他没注意的,土里的虫子什么的,面对细颚龙群,所有的小生命都是见光就死,也不知道平时躲藏在哪儿,怎么还能生存下来的。
更多的时候他都还是在疯跑。
随着对细颚龙身体的熟悉,这具身体的灵巧给了他极其另类的体验,那种感觉身上好像卸下了什么包袱,两腿上仿佛装了弹簧浑身轻松的感觉,让他有点乐在其中了。在海滩上疯跑,在树林里疯跑,在礁石上跑,在低矮的树枝或奇怪的植物上跑,甚至他都能在在垂直上下的大树杆上跑几步。
尽管这和原生的细颚龙相比还差得远。对于它们来说,只要不是一直垂直上下的树干,就能如履平地——这些家伙摔不死似的,什么地方都敢跑,有时候直接从树上跳下来都没事。
跟着细颚龙群跑了大半夜,回去的时候燕飞也没空着手,顺手拿了两个细颚龙蛋回去准备尝尝鲜。昨天不吃细颚龙蛋的决定依然没忘,那是指不以细颚龙蛋为主吃对象,偶尔尝个鲜并不在此范围之内。
通过两天来跟龙群跑的经验,燕飞也总结出来了不少问题。这细颚龙看着和大公鸡差不多大,可是比大公鸡厉害多了,怪不得自己剁肉的刀现在都有那么多豁口了,因为人家骨头够硬。
也难怪能跳那么高蹦那么远。鸡是有翅膀的,细颚龙就两条腿,和弹簧似的,上蹿下跳跋山涉水无所不能,被杀了吃肉都那么牛。做了一次卤肉和鸡肉一起炖,比自己买得那老公鸡肉都‘烂’得慢(烂:方言指咬不咬得动撕不撕得开),一比较才发现这还真是好东西,味道好又大补——能吃得自己流鼻血。
昏昏欲睡的时候,燕飞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影进来,睁开眼一看,是杨乾。这小子龇牙咧嘴的歪着屁股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燕飞啊,你爸妈这两天没回来吧?”
燕飞有气无力地回答:“回啊,不过一周最多一次,他们得到周末才有时间。”
“哦”,杨乾比他还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下午我得在你家这躲躲,我爸回来了。不知道咋知道我看录像的事儿了,要不是我奶拉着让我快跑,都要打死我了!现在屁股疼的都不敢碰……”
燕飞乐了,他刚还纳闷这家伙坐着的姿势怎么这么奇怪呢?不过他也就是笑了一声:“要不我就不乐意和父母住一起呢!管的太宽了,没事你就在我家玩吧,等下午你好点了咱去河里玩去!”
这年头不挨打的孩子铁定是没爹没妈没人疼的孩子,燕飞以前也没少被揍。最狠的是他爷爷,小时候有一次回老家,村里人夜里抓到一个偷牛贼,从夜里打到天明。他爷爷当时就指着那偷牛贼就说了,要是你给人发现你去小岛上,就会被人这么打——悲剧的是那偷牛贼后来愣是给打死了,吓得燕飞挺长一段时间吃饭都不香。
小孩儿不听话了得挨打,弄坏家里的东西了得挨打,小朋友去家里告状了得挨打,老师去家里告状也得挨打,家长觉得孩子丢人现眼了,这孩子还得打——一般根据家庭情况和家长性格,工具大致有扫帚(用扫帚把),鸡毛掸子,普通竹竿,木板,皮带等等,具体又分为男子单打,女子单打,男女混合打等等。
总之这就是一代“铁打的孩子”。
所以这两人也没把挨打这事儿当回事儿,都习惯了!下午杨乾屁股不那么疼了两人就奔河边了。
三岔河镇是个古镇,保持得还不错,周围四面的土寨墙上如今两边都是绿树成荫,再外围三面环河。两个人沿着寨墙边走边玩,没事儿砸一下树上的蝉,顶着大太阳就到了河边。
tuō_guāng了就朝河里蹦。
什么时代人们都能找到娱乐的东西,比如说下河摸螃蟹。
杨乾还不会游泳,只能在河边的浅水里学着狗刨,羡慕地看着燕飞跑到河对岸去摸螃蟹。
这段小河从镇子方向过来的这边就是沙滩,水下面也都是沙,只有对面水深点,下面还有泥。
燕飞踩着水,在河岸水面下方来回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