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林霜月对着窗外那一轮有模糊重影的明月失神。
秋雨为她轻轻地披上一件薄纱,“小姐,夜深了,不如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霜月摇了摇头,“你先退下吧,我再坐一会就去睡觉。”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小姐您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喊奴婢过来。”
“恩,下去吧。”
等秋雨为她带上门之后,林霜月才把一直闷在心中的那口浊气呼了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就是“林霜月”和江景行的洞房花烛夜吧?虽然她明知道吃“自己”的醋很可笑,但是内心就是忍不住泛酸。
回想起当年那个至今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叫她如何能安然入睡?
江国公府。
在一对龙凤蜡烛的映照下,新郎官江景行用秤砣缓缓挑起了新娘子那火红的头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平时更要让人惊艳的美丽面孔。
等喜娘和其他丫鬟都退出去以后,江景行忍不住动情地一手搂住那纤纤细腰,声音里带着千般柔情地喊道:“月儿,你今晚就完全是属于我的了。”
“景行哥哥~”“林霜月”眨着一双翦水秋瞳,含羞带怯地回望江景行,眉眼里是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还叫景行哥哥?”江景行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快改口喊我一声相公。”
她立即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江景行,柔软的身体却和江景行的身体贴得更近,似是在和江景行撒娇。
江景行本来就火热的身体被她这么一贴近,更是按耐不住,一下子就把她扑倒在大红喜被上,一边热烈地吻着她一边说道:“好月儿,再不喊相公小心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很快,两人的衣服都被江景行全部剥掉,被他热情感染的“林霜月”也逐渐放下羞怯之心,慢慢地去迎合,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时而飞上云端,时而沉入海底的无尽快感。
“景行哥哥,我不行了。”她动情地攀上江景行的脖子,用行动来显示自己的感受。
“月儿,你喊相公我才给你。”江景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嘴边现出浅浅的坏笑。
“相公。”
她的一声“相公”让江景行的热情达到了顶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驰骋着,很快两人都得到了共赴**的满足。
江景行在绰绰的烛影下忽然看到身下的人儿流下了两行清泪,连忙着急地为她拭去去泪水,语气中带着自责地询问道:“娘子,我弄疼你了吗?”
“林霜月”摇摇头,将自己的脸埋入江景行的胸膛里,嘴里呢喃道:“相公,我今天才体会到当女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江景行松了一口气,随即抱紧她,附在她耳朵旁边柔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会,等明天早上我再让你做一回女人。”
她听完轻轻锤了一下江景行的胸膛,脸上却荡漾着无边的幸福。
在相同的时刻,位于京城的另一边的魏王府却陷入一片慌乱。
因为魏王在白天的时候嫌天气太过闷热,便背着奴才们偷偷喝了几口冰镇的绿豆汤,结果身体承受不住一下子就昏迷了过去。
太医们可是为了救他忙了整整一天,到现在都没得安息。
“醒了,王爷您终于醒了!”在给魏王施完最后一针的太医惊喜地看到魏王虚弱地动了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这下好了,他的人头和乌纱帽又一次有惊无险地保住了。
太监赵公公闻声立即走了进来,等太医收拾好东西出去以后,才站在床头处温言问道:“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床上的人虽然面容瘦削,苍白如纸,但依旧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绝代风华。
是啊,当年皇上最宠爱的燕贵妃所诞下的孩子,即使容貌遗传到贵妃娘娘的十分之一,都能成为燕京屈指一首的美男子,更何况王爷的样子和贵妃娘娘足有七八分相似?
只不过是王爷的身子不好,长年蛰伏于王府之内不见外客而已,要是他一出门,还有那几个所谓的“京城四大美男”什么事?
赵公公如是想着,看到魏王眨了眨那双狭长俊逸的凤眸,喃喃自语地问道:“为什么我又活过来了?”
“王爷,还不是您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平安地度过险关?”
“是么,呵呵。”
魏王冷笑了两声,示意赵公公把自己扶起来,他的手摸到赵公公那手背上的皮肤,略微诧异了一下,陷入了某种回忆里边。
“王爷?”赵公公不知道魏王忽然间不动了是什么意思。
魏王眼神一烁,慢悠悠地询问着:“本王是病糊涂了,竟不记得今夕是何夕了。”
赵公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启禀王爷,今天是庆元年五月二十,黄历上都写着是个好日子呢。”
“庆元年五月二十?”魏王小声地重复道,“那离本王的成婚之日是不是还有一个月不到?”
“是的,王爷,您大婚的日子是定在下个月十五呢。”
“这样,好,明日你陪本王一道进宫,本王要去父皇那里退婚。”
“是,哎?您说什么?”赵公公被他末尾的那两个字吓到。
“怎么了吗?”
“王爷,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您的一番心意,您开始听到不也是挺高兴的么?怎么现在突然间就变卦想要退婚呢?”
魏王合下眼皮,似乎在看自己这副如行尸走肉的病躯身上,“本王不想去祸害他人,也不想和那位姓陈的小姐有任何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