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军士听得动静已经进来,那两名使女吓得跪下,连连求饶,鲜侑系好了衣带,道: “不干你们的事,把你们将军叫来。”
那两名使女拉了衣服便出去,不一会张合进来,见他光着脚站在地上,散披着单衣,一脸怒气,赔笑道:“恕之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怎么发起了脾气。”
鲜侑道:“穆良的厚意我可消受不起,你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
张合笑道:“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好,无妨,我可换人来。”
鲜侑皱了眉,缓步走过去,看着他半晌,道:“不必,我不喜欢女子,男子倒可以,穆良若是真要我高兴,不如找几个漂亮郎君来,我看穆良虽不是美人,总比你这军中糙皮癞脸的汉子强些,吹了灯勉强也是能行的,不知穆良意下如何?”
张合一张脸总算是黑了个透,半晌愤愤然甩了袖出去。
第 13 章
“城下何人?”
云州仰头道:“让我进城,我要见鲜侑。”
张合听说城下来了人,估计着便是刘子善的人了,急忙拉了鲜侑上城,正要瞧瞧什么情况,上来一听这话便怒,心道这刘子善难道比我还恶心不成,还真在那大血缸一块块翻出个人来看看真假,咬牙切齿疾步往城头去,鲜侑背后叹道:“穆良何必动怒,你那招并不高明,稍稍一想便能发现破绽,再说,难道我有长了一副早夭之相?”
张合听笑了,回头道:“我知道刘子善不一定信,这无妨,他要真信了反倒有麻烦,我只是将你拿在我手上,顺便借机羞辱他一下而已,你往后边藏着些,不要露面”
鲜侑后退道:“不敢。”
张合到了城头,道:“问他何人。”
城头士兵听命,问道:“城下是何人?”
那城下少年独自一人,雪衣红马,看不清面容,不过身姿极是挺拔俊逸,这人倒是从来没见过,也不知刘子善那里有这号人物,张合正猜测是谁,那少年仰头眯着眼睛看城上道:“我是鲜云州,让我进城,我要见鲜侑。”
鲜侑已经站到城头,拥到众军士之间,张合半晌猜不出身份,转头道:
“恕之,他说姓鲜,我怎么不知道你鲜氏一门还有别人?”
鲜侑往城下望了一眼,心里抽痛不已,缩了头不忍再看,道:
“城下这位是我小相好,当然随了我的姓,穆良有什么疑问?”
张合面色一僵,不过这回很快恢复了,作了笑道:“既然是恕之的相好,那好说,我命人带进城来,免得恕之在这里寂寞。”
说着吩咐人下去带人进来,鲜侑听这话已是变了脸,忙喝住那军士,道:“穆良不可。”
张合道:“有何不可。”
鲜侑已是面露难色,道:“穆良当是为了我,他并不是刘子善属下,是我在北边带回来的一孩子,跟我亲近故而带在身边,穆良不要为难他。”
张合定定看他,随即一笑,冲城下道:“人我已经送回去了,你若是舍不得,去问刘子善要了来分拣分拣,拼拼凑凑八成还能拼出个形来,这才是正事,去吧。”
鲜侑听他一开口又颇觉恨的牙痒,却对他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瞟了一眼城下,不忍再看城下那少年一身徘徊彷徨之状,张合犹笑,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鲜侑一回头看那张脸上表情,怎一个变态了得,鲜侑全然无语,白他一眼,拂袖下了城头回营。
张合设了宴请去,鲜侑道病不去,张合只道我们鲜将军生了气,亲自挑选了两个年轻俊俏的士兵去服侍,鲜侑瞟了一眼,不错,长得挺顺眼,遂笑纳,整日送茶温酒,扫案抹靴,来来去去使唤的团团转。
闲极无聊又叫来立在案前,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末了打听人姓甚名谁,生辰八字,家住何处,什么亲戚,这两小兵都是机灵人,见贵人赏识,也自奋进,回答起来便是跟个画眉鸟儿似的灵巧,一个叫三五,一个叫十九,三五生在三月初五,十九生在十月初九,一家的两兄弟,家在隽城边上的,爹娘老早都死在兵乱中,十二岁就投了军。
这聪明伶俐劲,鲜侑听得极是喜欢,心道怎么人家孩子也是没爹妈养的,怎么人家就能这么机灵,完毕想起自家那位,连连叹气。
木啊,蠢啊,怎么得了。
张合张将军看他喜欢,自以为很有功,凑上来问道:“如何,恕之可还满意?”
鲜侑连连道:“满意,满意的很。”
张合还有些纳闷,好奇心驱使下探道:“果真那滋味很好?我怎么不觉得。”
鲜侑白了他一眼,道:“穆良自然要试了才知道。”
张合呵呵作笑,道:“这个,容我考虑考虑。”
鲜侑忍住朝他那脸拍一巴掌的冲动,也呵呵笑:“穆良慢慢考虑,不急。”
几日下来,张合没有放人的意思,刘子善那边也果然不见动静,鲜侑整日困在城中,也不知城外情况如何,揣测不出所以然,索性也就享起了清闲。
鲜侑给困在隽城,日日无事,除了逗三五十九这两个画眉鸟儿说话,便是只陪陶骞下棋闲谈,陶骞乃是刘静门客,因故得罪了刘静,故而投奔来了隽城,在张合手下任职。
云州在隽城城下骑马徘徊了十余日,张合命人随他去,只不理,也不开城门,半月后终是纵马离去,再不见人了,鲜侑听得陶骞道那城下少年已经离去,数日不见了,落子的右手一顿,心中微痛,茫然道:“现在才走,他倒固执,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