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了马缰绳,退开立着,眼神有些凄楚,鲜侑驾马而去,走了几步他回头,看那少年兀自原地不动,鲜侑对这少年有好感,他遂笑了笑。
“北地胡尘沙,南来客归家,云州有酒,未遂饮而君子醉也。”
他一行念道一行纵马离去,颇有些癫狂之状。
少年独自行来,到晚上的时候鲜侑又看到熟悉的影子在高岗尽头一点点移过来,这下鲜侑倒是真有些纳闷,是不是是自己骑马骑的太慢,不然这少年凭着一双腿怎么能跟得上他,这少年倔强又坚持,鲜侑于是也不再劝,鲜侑搭锅煮食,他拔了草喂马。
夜里下起来雨,这荒野上无处可避,两人都移身马腹下靠着马腿蜷着,这雨来的又急又快,鲜侑躲得虽快,还是全身淋湿,这身衣服已经月余没有洗过,这会粘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鲜侑靠着马腿睡不着,看对面少年,也是一身湿透,目光炯炯,不见睡意,鲜侑心道,这少年真是属猫儿的。
“你为何不会北边去找你的族人?”
“没有族人。”
他语调生涩,语速极慢,不过说的确实是汉话,鲜侑直起了身:“你会说话?”
不等他答又问:“你会说汉话?”
他原以为这少年是哑巴。
“那个死去的羯人士兵是你什么人,你为何要杀他?”
少年又摇头,鲜侑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见他不答也不在意,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没有名字。”
“你岁属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