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刘蕴把筷子伸向那盘菜时,他的王妃便结束了用膳。原来只要他夹过的菜这小东西一概不去碰,竟然还嫌弃他!
气恼之下,刘蕴端起盘子一咕噜倒满她的碗,“吃完!”见她仍然不动,刘蕴邪笑道,“今日王妃不吃完这些,本王便一直留在这里伺候。亦或是,王妃今晚想留本王在此就寝?”
不!涓依赶紧端起碗,一咕噜往嘴里赶。
看著她一捧泪豆子和著一口饭菜,吃得小腮帮子也鼓起了,刘蕴忍不住扑哧出声,“小丑儿。”
“嗯?”涓依含住菜望著他。
刘蕴又道,“小丑儿。”王爷并不知自己正在与王妃调情。
“丑……”涓依摸了下自己的脸,眼神黯淡下来,她真的很丑麽……
刘蕴不知她心中的伤感,托著腮凑到她面前再唤一声,“小丑儿。”
热热的气息吹到脸上,涓依脸面烧起来当即朝门外大呼,“喜萍,喜萍!”
随後,郕王被公主的女侍官叫来十几个护卫用刀横著赶了出去。王爷却不怒,反而还觉得别有一番情趣。
“小花脸,走著瞧。”当真是小花脸,她一哭就更花了。
(10)花容惊现
王爷刚成亲便冷落了王妃一月之久,若是换成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已被王府的冷嘲热讽淹死,但一来涓依是堂堂的长公主,二则有喜萍相护谁也不敢在背後乱嚼舌根。
不过这之後,不知是老王妃训示起了用处,还是王爷已习惯了王妃的容貌,王爷在那日後便不再去试寝丫头的房中,晃眼两月过去,那几个美人对王爷甚是想念。
“燕姝见过王爷,王爷安福。”
六个女子容貌难分高低,不过王爷宠幸这位燕姝次数最多倒是真的。说多也不过两次,其他五个仅有一次,刘蕴虽好色但究竟不是纵欲之人。若非当日他的王妃在洞房花烛夜将他撵走让他成为笑柄,他也不会借此来羞辱小丑妻。
刘蕴随意点了下头便要走开。
“王爷!”
刘蕴笑道,“燕姬可还有事?”
身为试寝丫头便该知分寸,主母若高兴便可在一段时日之後将其送给夫君作为通房丫鬟,若夫君也喜欢还可纳为姬妾,否则便安生做回自己的丫头,切勿自己越过雷池。年少时看厌了王府中女人争宠的戏码,即便是疼惜美人的郕王爷也不喜这些女人坏了规矩。
燕姝怯声道,“燕姝沏了一壶王爷喜欢的银针,不知王爷可有空闲前去品尝……”
“改日吧。”说完刘蕴便拂袖而去。
正因如此,他才宁愿去会青楼女子。纳妾他会,除王妃以外的女子他亦会给予名分,不过得由他和他的王妃共同来挑选。姬妾嘛,无需执著於哪一个,有姿色便可。只有王妃也接纳的人,方能保证後院不会失火,他可没有那些个精神去应付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更何况那个小丑儿,一看便知不是燕姝这些女子的对手。竟能打听到他今日会回府,还在这个时辰沏好了茶,若非收买了他身边的人决计办不到,这等精明的女子只会吞了他的王妃。
刘蕴不免失笑,他为何要为那小丑儿著想?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妻就是妻,再不喜爱也要摆正她的位置。刘蕴仅是以为一旦他接受那小东西是妻的事实,便要将其以妻对待,此乃纲常之道,却不知心湖已搅动起涟漪。
这日从老王妃那里出来,喜萍一时大意竟将公主的披风落下了,想著那件披风是贵妃娘娘监督织锦馆所制,便亲自回头去拿。
见几名丫头正在搬绸缎,不时落下一些忙得不可开交,涓依便叫身边的侍女兰儿前去帮忙。
兰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心想公主和她也离得不远……“公主当心!”
一只水桶当头落下来,虽没砸中涓依,但真正是一滴不剩地浇在她脸上。正在清洗屋檐的家丁马上就想从高处跳下以死谢罪,她却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呆呆地擦掉脸上的脏水。
刘蕴眼看著那水桶掉下,但已来不及阻止,只能脱下外衣上去为她披上。炎夏已过已入初秋,她这病秧子又该……又该……她的脸?!
“你,你,你……”刘蕴瞬间涌起强烈的杀意,他想杀了所有蒙骗他的人,尤其这小东西!
“公主?!”
见那叫喜萍的女侍官奔来,刘蕴不再多想,抱住他的王妃足下一点,几个跳跃之後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落地涓依便拼了命地逃离这个人,绊倒了也不停下,连滚带爬地往前逃窜。
“你根本没病对不对?!”刘蕴嘶喊著扑上去。
涓依弓起身向前一跃躲开他的扑压,“不,别抓我……”
“为何要骗我!”刘蕴一回不得再来第二回。
“我没有,啊……”
“还敢说没有!”
两人就像猫抓耗子,一个扑压一个跳躲。武艺卓绝的郕王爷,历经百战的宣威将军,在地上追捕了长长一段路才将耗子叼在了嘴边。
涓依被压躺在地上,高高挽起的发髻散开,乌丝铺了一地,随著她的颤抖轻轻扫动著地上的落叶。
刘蕴一手扼住她的双手,一手抚上了这张脸,“这是本王的王妃?这才是本王的王妃?!” 美人似玉,伊人如烟,玉可亵玩,烟是飘渺,刘蕴只想将这容颜把握在手中细细品赏,不让她随风而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姻缘,他的妻啊!
恐惧之下,涓依一口咬住那只手,就在她以为会被杀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