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琢迩说:“嗯,当然。”他想了想说,“哥哥,这几日你不在家,我便又把这件事情拿出来琢磨了一下,有了点新发现。”
“新发现?是什么?”
陆琢迩说:“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发现的疑点吗?”
“鸟头铳。”
“对。”陆琢迩说,“先祖陆修吾押镖之前明明带出去了两杆鸟头铳,为什么在后来弯月镇客栈中发生劫镖事件的时候,那两杆明明应该能发挥大作用的鸟头铳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呢?”
陆蓥一说:“你找到原因了?”
“只是猜测。”陆琢迩说,“我注意到一点,慈航大士和金毛狮吼在整起案件中出现了两次,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伴随着白雾,人是站在山崖上的,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却变成了白色火光,人是浮现在空中的。”
陆蓥一思索着说:“你的意思是?”
陆琢迩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说:“哥哥,我这几日还无意中查到了一部野史,说的是嘉靖年间在云南地区似乎曾经有过一家小镖局,那里的镖师们因为大多来自少数民族的巫者与药师,因此十分擅长制作各种奇妙的药,也十分擅长用药来制作各种陷阱和机关。据说他们有一种药,一旦经硫磺、硝石熏炙之后,就能弥散开一种白色的气体,经自然光照射后会产生反射,形成冷焰火一般的光芒,气体范围内的人们闻到以后就容易产生幻觉,如果有熟悉药性的人刻意加以引导,还能成功地制造出一种集体幻觉,例如妖魔鬼怪什么的。”
陆蓥一说:“你是想说,白雾女真也好,火光女真也好,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咱家鸟头铳里的火药就是被人拿去制造幻觉了,而制造幻觉的人就是那间小镖局的人,他们与宁远的蓝肃是一伙的?”
陆琢迩说:“我认为有这种可能。”
陆蓥一说:“琢迩啊,先不说那家镖局的人为什么要冒险偷盗咱们陆家鸟头铳里的火药去烤药吧,宁远蓝肃勾结的明明不是白莲教吗?”
陆琢迩却不答反问,说:“哥哥,你知道那家镖局的名字叫什么吗?”
“什么?”
“红、花、镖、局。”
陆蓥一的耳边“轰”的一声,一瞬间,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反应过激。陆蓥一忍着耳鸣结结巴巴地问道:“红、红花镖局怎么了?巫者也是可以入白莲教的啊……”
陆琢迩坐在轮椅里,低着头,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子,他说:“哥哥,白莲教可是起源于佛教的净土宗啊,但是慈航道人却是道教的女真,两者一起出现,难道不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