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好了啊。”陆生愣了愣,没想到方拾一会关心自己,他嘿嘿一笑,说道,“谢谢方队关心,前两次重感冒,为了避免传染只好口罩出镜。”
方拾一:“……”
他没有想到答案竟是如此朴实无华。
他朝仓库那儿微扬下巴,说道,“梁菲凡的尸体在那儿,幕后凶手已经处理了,我们的案子已经结了。”
“诶?”陆生一愣,低头翻开自己的小黑本,果然梁菲凡的名字已经被勾掉了。
“她也是不该那么早就死的……”陆生合上伪装起来的生死簿,问道,“幕后凶手是什么人?”
“这你就不必管了,和你们地府没有关系。”方拾一摆手说道。
陆生微噎,他顿了顿,眼见方拾一和应辞转身走开,连忙又小跑两步跟上,问道,“等等,你们的案子是结了,但和公众怎么交代?安徒酒店几个月里连续出现凶杀案,引起社会很大的关注啊,没法悄无声息地结案。”
方拾一扬手指了指还在仓库附近和同僚做交接工作的竹真真,“看到她了吧?她专门负责这一块工作,找她就好。”
陆生顺着方拾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巧与竹真真投来的视线对上,他下意识扯开一个笑容想打招呼,就见那头的冷美人收回视线,一点也没在自己身上逗留。
新任判官脸上的笑僵了僵,这个同事一点也不好相处。
“对了,记得让负责那两姑娘的同事,把收集到的证物送到我那儿去,不然没法断案。”方拾一说道。
陆生闻言点头应下,他算了算时间,满打满算也就过去三天,离当初定下的七天之约不到一半。
“等定案后,我会把它们带给你。”方拾一瞥了眼撑着伞挪到自己身后的两个姑娘,淡淡说道。
“行。”陆生爽快地应下,“那我就去给你们在黑白兄弟那儿取个勾魂号了?”
方拾一:“……黑白无常人气不错?”
“那可不,地府里大半的魂都是他俩给勾走的。”
“……”
陆生又在这儿和方拾一聊了一会儿,新任判官是个话唠的人设是立住了,直到他接到应辞隐晦不悦的投视,陆生蓦地住嘴,打了个哈哈,“我去忙了,走了走了。”
顾燕和张莹两只鬼躲在方拾一身后,眼睛左瞧右看咕噜噜转,等到陆生离开后,张莹忍不住开口问:“他好像很怕应队?”
方拾一闻言转头看了两姑娘一眼,笑眯眯地弯起眼睛,“虽然应队长得凶,但其实应队人挺好的。”
张莹觉得自己说得好像不是这个点,但看了眼旁边冷峻的男人,眉骨锋利,不说话的时候,气场都强烈得难以让人忽视,她又觉得方拾一说的没毛病。
顾燕在旁边点头,张莹莫名被带进了沟里,点头道:“嗯,多靠应队先前帮我们说话,我们才能留到现在,应队真的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
应辞:“……”
方拾一笑眯眯地偏头看了眼被发了好人卡的应队,点头笑着应了声。
方拾一手上还有几份验尸报告没写,不过真正的凶手已经在炼婴瓶里待着了,验尸报告这东西就不急着交给崔炎他们了。
他算算时间,也是有段日子没去陪袁老头吃饭,估计过去得被叨叨。
他摸摸鼻尖,转向应辞,“帅哥,有空吗?陪我和袁叔吃个晚饭?”
应辞:“……”
两人开车去金海路古董一条街。
到了袁老头的古董店门口,就能听见里头咿咿呀呀的传来淮阳曲调的唱腔,还有小老头抑扬顿挫的跟唱。
方拾一眼里染上几分笑意,推门进去,“袁叔。”
袁平搬了个躺椅靠在窗口晒太阳,看见方拾一来了,下意识从躺椅上拔起来,坐起一半,又慢悠悠躺了回去,眼皮懒洋洋地掀了掀,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总算还想起我这个小老头来了?”
“最近案子忙,一件接着一件的。”方拾一搬了个小马扎坐到袁平身边,“好几晚上都没怎么睡觉了。”
他嘴里说着苦,袁老头果然立即不摆架子了,一咕噜从躺椅上翻下来,“我就说你瘦了,下巴都尖了!什么破活儿全堆给你?上头领导也太克扣人了吧?!”
袁老头边说,边拿吊三角的小眼睛去瞥应辞,“呵!真行,你这是虐待员工,劳动法可以告你的!”
应辞:“……”
方拾一坐在小马扎上笑得肩膀直耸,应队木着一张脸,任骂。
帅哥,有空吗?陪我和袁叔吃个晚饭?=帅哥,有空吗?帮我分担一波袁叔火力?
应辞觉得这才是小法医向他发出邀请的真正原因。
方拾一来了,今天的古董店就关得格外早。
方拾一带袁平出去,应辞转身把卷帘门拉下落锁,小老头用眼角余光瞥后头默不作声干事的应队,又是一声冷哼。
反正看他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诶哟喂!这是哪来的两个大帅哥啊!人群里贼拔尖!”袁老头走出街上,立马小街对面铺子的老板娘就眼尖地看见了,嚷嚷起来。
袁老头闻言心里舒畅还嘚瑟,眯眯眼,“我就看见一个,我家小十一你不记得了?不就一个多月没来你就忘记他长啥样了?”
方拾一听着小老头特意在“一个多月”上读重了音节,有些失笑,他转向对面老板娘说道,“张婶好久不见,我带袁叔出去吃饭,要是有客人来找,还麻烦您帮忙说一下。”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