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医护人员闻言看了眼体检表,“还有一个抽血指标。”
方拾一点点头, 对押着李玉的三院护士说道,“我们会带他过去的,交给我们就好。”
那个三院护士犹豫了一下,不过在三院工作的人都知道李玉是自愿进来的,应该不会突然“犯病发狂”,加上碰巧,他看管的一个病人忽然倒地学狗叫,并且咬住了他的裤管。
他来不及再多纠结什么,道了声谢后,立马试图从对方嘴里解救下自己的裤管。
李玉被方拾一和应辞带走,他看向他们两人,开口说道,“我不抽血。”
方拾一微微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应道,“那就不抽血。”
李玉看上去长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徐莹婉被碎纸机碎掉了半只手掌,王珉豪被卡车碾断了双腿,救治无效。你知道么?”他们走进一间没人的病房,方拾一看着李玉,开口说道。
李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并没有接着方拾一的话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说起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既然你们按约来了,那我也该讲第二个故事了。为什么有个女人总是在笑?”
方拾一与应辞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打断李玉的话。
“有个女人,从小生活在继父的暴力打骂之下,渐渐她发现,只要她不再y-in沉着脸,露出笑来,她就不会被继父打得那么狠,甚至继父偶尔还会很温柔地抚遍她的全身。”
“于是渐渐的,那个女人养成了微笑的好习惯,甚至越是害怕,越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微笑。
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总是忍不住地想,为什么那双手那么温柔,却让她那么恶心?”
“后来有一天,她在医院里值班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急救病人,对方醉酒驾着摩托车横穿马路,被一辆超载重集卡碾过,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
“她看到担架上休克的男人,一瞬间产生了抑制不住的狂喜,那是她的继父!”
“但紧接着,她又感到一阵茫然和恐慌,她从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心底,还隐藏着那么邪恶的念头。”
“她的继父被救了回来,但是双腿全被截去,最后与当时的主刀医生商量,决议参与尚不成熟的义肢项目。”
“女人悄悄在私底下问了主刀医生,那场手术的成功率大概有多少,主刀医生如实告诉她,大概只有20的可能性。”
“女人却觉得20都太高了,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一个人走到医院的天台,忍不住放声大哭。”
“从小便爱慕着女人的另一个医生出现,听着女人把所有事情都一箩筐倒了出来,他心疼地答应女人,恶魔一定会下地狱的。”
“过了一天后,女人主动与原本参与那场手术的护士换班,与三个医生一起,完成了那场为时十多个钟头的大手术。”
“她‘心不在焉’地拿错了其中一包输血袋,爱慕他的那个医生‘失误’把刀子留在了伤口里,原本快要结束的手术,出现了排斥反应。”
“‘意外’一件接着一件频出,真真假假已经没工夫去计较了。”
“过程不再细说,最后继父死在了手术台上,女人脸上第一次露出最真心、最灿烂的笑容,那个爱慕着她的医生完完全全被她吸引住了,两个人迅速坠入爱河。”
“但是离继父去世不过两天,女人就发现家里出现了奇怪的情况——
冰箱的门总是会自己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
厨房里的煤气灶会无故点起火;
放在桌上的马克杯会自己摔下桌子;
每到深更半夜的时候,客厅里的那台旧电视机,总会无故打开,跳转到继父生前最爱看的体育频道。”
“有一天夜里,女人壮着胆子出去,看见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像是听见动静似的,缓缓把头转了过来,正是她的继父!
女人尖叫一声,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一路跑到爱慕自己的那个医生家里。
那个医生当时正和他的同事合租,不太方便,他收留了女人一夜后,带着女人回到了老房子里。
他陪着女人在老房子里住了一天,从没遇见女人说的情况,却是发现女人变得怪异起来。”
“她总是会对着镜子露出笑,眼里却盛满恐惧。她边笑边嘴里喃喃,‘爸爸别生气’。”
“医生头一回感到害怕,他忍不住问女人,到底在和谁说话。
女人竖起食指,轻嘘了一声,说道,‘别那么没礼貌,我爸爸就在这儿呢,你看那里面不就是?’女人说着,指向镜子。”
“医生浑身一抖,压根不敢看过去,匆匆拿了手机就走了。他回到合宿的公寓里,把事情和自己的同事全说了。
同事告诉他,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同时把家里所有的镜子、电视机、手机、能反光的一切都遮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无事发生,医生顿时又忘记了同事的告诫,心里那点害怕也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爱慕的女人呢?同事见他听不进去,只好送了他一条开过光的经文项链。”
“他又去找了女人,意外发现女人染了一头火红棕色的长发,看上去更加明艳动人了。但是就在他试图亲吻女人的时候,身上的经文项链忽然发烫,骤然缩紧似的勒得他生疼,他眼里猛地被逼出几滴生理性的泪花来,透过带水雾的眼,男人看见女人的身前,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