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轩觉得宣世隶现在就是下山的老虎,稍微一动,他就要把你撕碎吃掉。
“刀拿开,刀。我这就找马。”他像四周扫了一遍,虽说他们穿着匈奴士兵的衣服,可是不会匈奴话,很容易就穿帮了,还是要尽量避免与人接触才行。
恐怕主帐下了召集令,大部分人都没在这里,外面的士兵并不如想象的多。
宣世隶突然按住梁曲轩,“嘘,听,有声音。”
梁曲轩竖起耳朵,确实从对面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忽高忽低,辗转蜿蜒的,他心下一紧,这宣混蛋果然是个老手,这么模糊的声音都被他发现了。梁二少垮下脸,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都他娘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偷听别人叫春,你要是欲求不满,回了营地,爷把红花坊的小倌都给你叫上,爽死你。”
宣世隶看他那副贱样,一个耳光就扇过去,“淫者见淫。这两个军帐是斜对着的,这时候还能毫无顾忌的干这档子事情,那帐子里的人身份不低。敢不敢冒个险,把帐子里面的人给掳了。”
梁曲轩不轻不重的挨了一巴掌,老大不高兴,他顺手就掐了后面宣世隶的大腿,“我知道那帐子里的人是谁了。阿苏布德,抓我来的那个王子。帐外守着那个是他的副官好像叫提卢。”
“哦,你怎么这么清楚。”
梁曲轩心说,这野蛮人都想把老子搞上床了,我能不弄清楚点吗?
“爱信不信。”
“敢不敢冒险,截了他做人质,马有了,食物也有了。”
“做。要不是这蛮子把我掳过来,老子也不用受这份罪。”
梁曲轩和宣世隶从这个帐篷里找到一副弓,几只箭,还有一副轻盔甲。
“你穿这个,我拿箭。我数一二三,就一起冲过去,你把帐外那个人打晕,我进去搞定里面的两个。”宣世隶把头盔给梁曲轩带上,又拽了拽他腰上别的匕首,见那东西稳固得很,才道:“小心点,若是打不赢,就往我身边跑。”
“从小打架打到大,哪可能打不赢。”
梁曲轩冲在最前面,战场上他可能力量和技巧都不足,可若论单单是把人给弄晕,他的花样并不少。他力量不大,全靠一瞬的爆发,对着提卢就冲了上去,提卢拔出腰刀来挡,梁曲轩却没给他机会,他穿着盔甲,带着全身的力量纵身压上去,把提卢扑倒在地。
提卢的刀锋是倾斜的,被梁曲轩一扑,死死压在两人之间,他想抽出来,梁曲轩抬起脑袋,猛力往底下人头上一撞,立刻那额头就青了一半。提卢头昏眼花,梁曲轩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因饥饿爆发出的力量显然超出了平时,提卢眼睛一翻,脑袋一偏就昏了过去。
梁曲轩赶快把人拖进军帐,一进屋子就傻眼了。
阿苏布德整个人趴在美人身上,那健壮的屁股瓣儿上却插入了一根深及一半的箭身,好猛的臂力。阿苏布德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发出依依呀呀的呻吟声。梁曲轩再一看,躺在下面的人脑门上正中一箭,恐怕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死了。
这个人很漂亮,他记得住,虽然那晚喝了酒,但他是因为他才被无辜卷入匈奴营地的。这个就是清河吧。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湛王的男宠。
宣世隶撕了条被单把阿苏布德和提卢捆了起来,他对梁曲轩昂昂头,“傻站着干什么,桌子上有吃的,赶快吃点。”
梁曲轩这才反应过来,那四角矮桌上有几大块羊肉,还有些水果。梁曲轩扔了些给宣世隶,就饿狼扑食般的啖了起来。
阿苏布德愤怒的看着这两个人,“是你!当初留你一条命,你竟要以德抱怨吗?”
梁二少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噎死,“留我一条命?你还好意思说?莫名其妙把我掳过来不放我就算了,你这个死匈奴野蛮人还妄想干老子屁股,爷不把你往死里弄,就不配姓梁!”
他走过去,对着阿苏布德一阵乱踢,一想到因为这个人,自己受了这么多苦,这么多累,说不定前半辈子的苦加起来还没这一次多,他心里就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