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就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客套话——你若欢喜,天天来唠叨,都不是问题。
谁能知晓,第二天这位在外界人口中病得快要起不来身的将军又突然出现在他庭院门口,着实让慕容浩又惊又喜。
喜的是,他要的效果提前收到了,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惊的是,堂堂的将军是一位既赖皮,又会耍赖的地痞。
于是,本该是一个人静修的院子现在又多了一个死皮赖脸的病秧子,两个病人刚好凑成一对,下棋。送茶端水的伺者经常会听到“咳咳”的声音,不约而同的猜测这位将军果然病得不轻。
季风凌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棋盘,眉头紧簇,看起来非常的郁闷。白色的棋子已将他的黑子团团包围,下一步就是将军,攻不得,退不成。他抬起头偷偷地瞄了慕容浩一眼,发现对方手执白子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这里。于是他悄悄地拿走了棋盘上的一颗白子,将它藏在自己的衣袖里。然后从容淡定的将手中的黑子落在刚才白子的位置,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慕容,慕容,该你落子了。”季风凌轻轻的推了推他。
慕容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快要被季风凌折磨到耐心快要用尽,天天不是陪着他下棋,就是陪着他散步,有时候更过分的还要陪着他一起用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季风凌已变成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被打断的慕容浩非常的不爽,这盘局不是都该结束了吗?随后他刚想将手中的子落下,却发现,原先被困的四面楚歌的黑子居然突破重围。
不可能。
慕容浩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季风凌作弊。这盘棋具名为镇龙,一盘死局,没有破解之法。他双目一扫,凭着惊人的记忆,立即发现了改变整个局面的关键。他手执刚才季风凌落下的黑子,“呵呵呵呵”笑了几声。
季风凌立即正襟危坐,面露严肃之色,不解地看着慕容浩道,“慕容,你为何要执我的黑子?我黑子已放下,可别忘记落子无悔,方才是君子所为。”
慕容浩看到季风凌竟一脸疑惑的模样,额头青筋暴跳。明明是他偷换了他的白子,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落子无悔。
“不玩了。”慕容浩咬牙道,赌气似的将整盘局都搞乱,他心中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都烧光。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耍无赖耍成这样的,落子无悔,落子无悔啊,他再也不要和这样的无赖一起下棋。
说完,慕容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他怀疑这样的人如何当上将军的,该不会是向皇帝耍赖的来的吧?
季风凌被瞪了一眼也毫不在意,他双手负立而战,略惋惜道,“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我们理当拥有博大的心胸,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不过是恰巧赢了你一盘棋局罢了,若是你不服,让给你又何妨。”
走远的慕容浩听到季风凌这番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就在慕容浩稳住自己想要暴揍季风凌一顿时,门外的喧闹声让他停在了原地。
“慕容浩,你给我出来。”慕容浩眉头轻簇,敢如此大嗓门喊他的人,除了记忆中的谢凤娇之外,别无他人。
在上一世他和这位泼辣的姑娘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好,不过隔三差五会有点小矛盾,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因一人而起。谢凤娇虽凶悍了一点,性格却相当耿直,说一不二。
不知道为何,好像天生不对盘的缘故,谢凤娇和端木烨撞在一起,就会爆发一场非常大的灾难,殃及很多无辜,比如他。
谢凤娇脾气非常火爆,谁惹她不快,她会加倍奉还,上一世她经常指着他鼻子骂得最流利的一句是,“端木烨就是个 ,而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蠢猪。”
如今想来,谢凤娇骂的不错,他的确是蠢了点,而且还是笨的无药可救的那种。
慕容浩眉心舒展开来,眉眼弯弯,笑看着谢凤娇彪悍的走过来,和印象中几乎一模一样。这一世,他对这位走路都风风火火的姑娘非常的有好感觉。
她的到来,说明了一件事,就是端木烨铁定惹出了麻烦。
谢凤娇指着慕容浩的鼻子毫不客气的凶斥道,“今天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拆了你的落花苑。”
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的端木烨,他双手被绑在前面,一根绳子还牵在药谷伺者手中。
慕容浩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端木烨的狼狈样,随后坦然若之的看了谢凤娇一眼,“师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亭中坐下一叙。”
他说话的语气相当温和,整一个温文儒雅的好好公子。
谢凤娇楞了一下,认真的打量起慕容浩,总觉得眼前这位给人一种疏离感的师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以前,慕容浩若是看到端木烨被人当成宠物绑着,恐怕不用说这么一长串的话,就已经暴跳起来,找人算账了。
她曾经还笑着和药谷的众多师弟打趣说道:“剑堂的慕容浩哪里还有一点柔剑公子的样子,干脆改个名字叫拼命三郎得了。”
如今看慕容浩不动深色,毫不在意的模样,谢凤娇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师姐,这边请。”
慕容浩将人带到亭子中,面无表情的看了季风凌一眼,不过该做的礼节一样不少,他对着谢凤娇介绍季风凌道,“这位是楚云国皇帝陛下钦点的将军,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