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哈哈大笑,指着剩下的半壶酒:“燕兄若是能猜对,这半壶酒我干了,若是燕兄猜不对,这酒你喝了,如何?”
“没问题。”燕七欣然同意。
安天很自信的摊摊手:“请猜吧,燕兄。”
燕七盯着安天的眼眸:“你根本不是来镀金的,你是要办一件惊天大案,对是不对?”
安天一愣,霍然站起,盯着燕七:“燕兄真是猜出来的?”
燕七品着香茗:“这有什么惊讶的,我可是猜谜专家呢。”
安天打起精神,向燕七拱手:“燕兄,你怎么猜出来的,我愿闻其详。”
燕七道:“你是京城下放的官员,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却跑来金陵做官,大约只有几个原因:第一,你得罪人了,躲到这里来混日子;第二,你是来镀金的,想要一份漂亮的履历;第三,你是真的想来基层锻炼,充实自己。”
安天点点头:“说得不错。”
燕七踱步:“仔细想来,这几条全部被我推翻了。”
安天问:“为何?”
燕七挥挥手:“第一,你老爹是左督御史,即便得罪了人,你也无需逃难;第二,你若是仅仅想要镀金,那就轻松多了,何必摆出这份臭脸?第三,你若是下基层锻炼,就该下放到县城做一名知县,体察民情,积累经验,而不是在金陵这繁华之处做官。所以,我断定,小天此来,一定藏有重要任务。”
安天眸子中炯炯放光:“那燕兄如何断定,我是来破惊天大案的呢?”
燕七微微一笑:“第一,你的身份是通判,权力本就集中于破案、诉讼之流,而且,通判本就不常设,一旦设定,必有玄机。”
“第二,春江水暖鸭先知!你刚到金陵,这些官员不辞辛苦,不嫌炎热,排队给你送礼,这说明他们也嗅到了某种警惕的气息。”
“第三,这些官员送礼,你却不收,这说明你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留下把柄。”
“第四,你是安四海的公子,身份高贵,若无重大疑案,岂能请动你这尊大神?”
“所以,我断定,你此来必定为了惊天大案。”
安天看着燕七好半天,忽然起身,向燕七作揖:“燕兄,你真是个神人也。”
燕七哈哈大笑:“我不是神人,而是神棍。”
安天摇摇头:“神棍哪有燕兄厉害。”
燕七举起酒坛子:“小天,喝酒吧,可别想耍赖。”
“愿赌服输。”
安天抱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他满脸红晕,有些醉意,却又觉得很爽,望着天上的明月,怅然道:“我此行事干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但在金陵,我并不熟悉,算是孤身作战,举杯望月,有形影相吊之感。”
“但万幸的是,我与燕兄相识,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燕兄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却能为我指点迷津,我不胜感激。”
燕七道:“我还可以为你介绍一些帮手呢,一个人太孤单了,哪有组团来的有力量。”
安天大喜:“燕兄还有这等人脉?燕兄指的是谁?”
燕七道:“金陵捕司冷幽雪,如何?”
“竟然是捕司?”
安天搓搓手掌,兴奋道:“刚好能帮到我的忙,只是,这人可靠吗?”
“当然可靠。”
“燕兄为何如此相信她?”
燕七幽幽道:“她连盐司的黄大人都抓过,你说她可靠不可靠?”
“哦,原来金陵那个盐司贪官就是冷幽雪抓的?那太好了。”
安天兴奋得来回踱步:“燕兄,你要把冷幽雪给我引荐一下。”
燕七道:“没问题啊,不过,这妞有点骄傲,给你引荐没问题,就怕她不把你放在眼里。”
安天挠挠头:“这么拽?”
“就是这么拽!”
燕七给安天敲边鼓:“你可别以为你官大,冷幽雪就高看你一眼,她看的可是实力。”
安天攥紧了拳头:“那我就先展示一下实力。”
燕七微微一笑:“冷幽雪最讨厌的人就是刘押司,你若能踩一踩刘押司,她肯定认识算个人物。”
提道刘押司的名字,安天眉头紧蹙,神情凝重,摸了摸太阳穴,显然有些头痛。
燕七问道:“看样子,提到刘押司,你压力山大呀。”
安天道:“实不相瞒,燕兄,刘押司事关重大,是我要严加查访的一个人物,可是,这人特别狡猾,若是在此人身上有所突破,那对我帮助甚大。只是,我总不能无端调查刘押司吧?”
燕七打了个响指:“你要调查刘押司?”
“是的,但没有借口啊。”
“借口我有啊。”
“燕兄,你有调查刘押司的借口?”
“当然!”
燕七眸子中绽放出兴奋的光:“小天,我这里有一个妙计,可以引刘押司入瓮……”
他将计划和安天说了一下。
安天点点头,向燕七作揖:“燕兄,此计若能成,你可是就帮我一个大忙了。”
燕七微微一笑:“小事一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先放出风去,要去下面的县衙视察,一定要让刘押司知道你离开才行。”
安天道:“燕兄放心,我一会就去府衙,当众宣布去县衙调查,下午就走,一刻也不会耽误,这样刘押司就不会怀疑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
燕七又和安天商议了一阵,离开了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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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没有大事发生。
唯一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