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嗯了一声,缓过来,张嘴:“沈。。。。”
什么?我瞪眼,趴在他脸上听。
小爹地开门:“沈秘书,磊磊叫你。”
啊?老爸醒过来第一件事情既不是找我,也不是找小爹地,找一个秘书?
沈秘书低头:“三石,我在,有什么事?”
老爸抬手指指小爹地手里的手机,沈秘书狐疑的接过手机,随即那张历经沧桑的脸上显出惊讶不可思议;“三石,你是让我去查钟衡母子的事情吗?”
老爸略微点头。
沈秘书郑重的点头:“你放心,还有人敢在我们兄弟眼前满山过海,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沈秘书出去了。
老爸朝小爹地张了张嘴,小爹地坐在他身边“磊磊,我在。”拉着老爸另一只手。
老爸又看了看惶恐不安的我,小爹地看看我:“知道了,我不打他。”却忍不住流下泪来。
老爸松了口气。小爹地说;“你刚闯过来,好好歇歇吧。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
老爸嗯了一声,慢慢的睡着了。
小爹地看他睡着了,说:“你在这里陪床吧,我得回去,明早给你们送饭过来。”
嗯。我送走了小爹地,门口的人都不认识,大概都是老爸的保镖。
我趴在床边,看着老爸的药液输完,叫护士过来起针,已经是凌晨了。
不知今夜有多少人能入睡?
坠进无比的黑暗,怎样也无法自拔,感觉最美的年华如捷豹一样迅速的走了。
大概只有死才能释放自己焦灼痛苦的灵魂,真想永远的离开。
老爸和小爹地在这边死死得拉扯着我要离开的心,左右为难。
死不容易,活着又好难。
我终于明白了东子的老爸为什么会得精神病。
那种心理的折磨,无人可以替你分担,伤心的无法开口,只能独自承受。
成熟是一夜之间,心忽然就老了。
第8章 第 8 章
死不容易,活着又好难。
我终于明白了东子的老爸为什么会得精神病。
那种心理的折磨,无人可以替你分担,伤心的无法开口,只能独自承受。
成熟是一夜之间,心忽然就老了。
早晨,肿着眼睛醒来,觉得眼皮从来没有这么重过,去卫生间用冷水冲冲。
伺候老爸擦脸,擦手,排尿。
小爹地拿着饭盒进来。我守着他也不敢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强忍着不去想钟衡的事情。
小爹地把饭菜端出来,小米红豆粥,鸡蛋羹,好消化,易吸收。
陪我们两个到十点,他又去买菜,做中午饭。
我看着输液,叫护士。伺候老爸吃喝拉撒。
在这个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着生死时速,恩怨情仇。
平时的虚与委蛇,客气,敷衍,全在生死病痛面前被逼得无处躲藏。
女孩子为了劈腿的恋人跳楼自杀,人没死,腿废了,不知道会不会醒悟。
男人泼了一直追求的女人一脸硫酸,“我这么爱你,你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老人五个子女,在病床前推诿:“我还要上班。老五怎么不来?不是最疼他了?”
深夜有人离去,有女人的凄厉的哭声。
有时会趴在阳台上,泪流满面,又不想老爸担心,又不想小爹地骂我,只能偷偷躲着哭。
沈秘书每天过来回报工作,情绪饱满,干劲十足。
我趴在老爸的腿上,脸上盖着他的病服,在他身边得一点安慰,让他的气息笼罩着我,让我安心。
钟衡,老爸,方素云,的dna检查报告出来了,钟衡不是老爸的儿子。
钟家也已经起诉了方素云,要求赔偿赡养费,精神损失费,就对方提出一半财产的要求,坚决驳回。
最多只给他一亿人民币。
两边都请了律师团,打跨年官司,在法庭上撕逼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