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铃见茂钟离开,虽对他不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感到不满,但也不强求,毕竟是当兵的,没准儿思想觉悟就是比一般人高。
根本没有一丝痛苦和留恋,茂铃和茂强匆匆上完香就又来到江雨面前。江雨在心里叹了口气,江院长和儿女从小分开,儿女一直和其父亲生活在外地,中途从未见面,要强求什么感情很难,但能有这么枉顾死者的亦是很难吧……
“你们不用白费心思了,遗嘱过户材料我已经提交了,现在就等审批下来了。这所孤儿院我已经联系慈善机构和民政局,今后将由他们直接操办,你们想要房子就和他们争去吧。”
茂铃一听就怒了,她原本隐忧这公正过的遗嘱,想利用法律分遗嘱怕是很困难,现在倒好!更是直接牵扯到社会机构和政府机构了,她又岂能争得过?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她恨不得就这么一口朝着江雨啃下去!
茂铃的动静有些大,孤儿院的孩子有些忍不住在江雨的背后探头探脑,江雨跪坐在一旁,平静地说:“前面左拐就是派出所,你想闹就闹吧。”
茂铃被江雨这态度和做法气得浑身发抖,这小子那天说大后天谈,这算哪门子谈!他分明就是拖延时间,趁着这几天把该办的都办了,真是小瞧了他!
茂强见事情已经无力回天,看着周边的邻居街坊防备地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拉着死活不肯走的茂铃就离开了。
又过了两天,江雨在郊区墓地正式把江院长的骨灰下了葬,虽然只是这样一小块地,但也几乎结合了江院长和他的全部积蓄才买下来。当其他人都走光了,江雨静静站在碑前也还是不肯走。看着碑石上的照片,江雨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他坐到地上,佝偻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待到了太阳下山。5月的半晚很凉,天已经慢慢降下了帷幕,江雨最后看了江院长一眼,暗淡的光线让他已经看不太清照片上江院长的笑容了。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身体因为坐太久有些僵硬,离开时他走得并不快,甚至可以说走得很僵硬。
“谁!”
一出墓地没多远,天就已经全黑了,江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强光刺到眼睛,只听到一声短促紧张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器械的摩擦声。
江雨停了下来,用手挡了挡眼睛,眯了眯,努力透过手指看向光源处。
“索尘,把电筒放下!”
一道浑厚又充满威严的声音一传来,强光就立马消失了。江雨眨了眨眼,光亮的残影渐渐消失,直到此时他才依稀看到前方有一辆像是大卡车的车,旁边影影倬倬地站着几人,虽然黑压压地看不清,但这并不妨碍江雨看到那黑压压的几人的轮廓到底有多高壮。
江雨有1米76,目测前方几人比他高了一个脑袋,平均就是1米9的样子。江雨心里一紧,萦绕在心里的悲伤还没散去,这大半夜的遇见这么几个气场强大的陌生人,直接击溃了他旁的心思只留下了紧张。
几人越来越近,江雨甚至从黑暗的轮廓里看出了他们手中的机枪,江雨想转身跑掉,又怕背后突然被来一枪,只能站在那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颇有些掩耳盗铃般地想隐藏自己。
“没事吧,嘿嘿对不起啊,小兄弟,这荒郊野外的,我还以为是……是……”声音来自之前那道紧张的‘谁!’,看样子就是后面那人叫的索尘。
“啧,是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鬼,就我们这样的,鬼见了就得跑。”旁边一人接过之前那人的话,声音含着笑意。
虽然听起来是一句玩笑话,但江雨觉得这人更像是在打断那名叫索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