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连着门前的守卫都披着白色的麻衣。因为江余清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门前的守卫见到两人后并没有阻拦,而是恭恭敬敬的打开了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只是才一进门,妄尘心中那丝不安又一次浮出,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江余清,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余清,这王家……死了多少人?”
“最开始出事的便是王家,至今该是有六人了,其中包括王家的家主。”江余清当然知道妄尘想要问的是什么,“妄尘是想问,为什么这王家死去这么多人,却几乎没有一丝死气吗?”
妄尘点点头说:“难道不奇怪吗?还有,明明城里有个怨气深重一身血腥的鬼,可一到白天他那身鬼气怨气酒香凭空消失一样。”
“这的大概是因为,先祖时期那位仙人留下的仙术法阵的缘故吧。”江余清思索了一会,给妄尘一个看上去比较合理的解释,“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阵法的缘故,那些不好的东西才会被掩盖。可毕竟阵法已过千年所部的早有耗损,所以在阴气较重的夜晚那鬼身上的怨气才会掩盖不住。”
真的是这样吗?妄尘担忧看着江余清,心里却暗自做了别的打算。
江余清看着妄尘脸上凝重的表情,眼神闪了闪后抬手揉上妄尘的乱发说道:“妄尘放心,若真有什么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王府的前厅。
此时王府前厅内只有一个身着白色孝衣的女子和几个侍奉在侧的仆从,那模样看上去该是在前厅等了一段时间。
见江余清和妄尘两人到来,那坐在主位的白衣女子款款起身迎了过去。
“小女子王婉,见过少城主。家中琐事繁多有失远迎,还请少城主见谅。”
那白衣女子约么二十上下的年纪,面容秀丽却神情冰冷,举手投足间大方有礼,言语谈吐更是不卑不亢,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江余清收起自己面对妄尘时的温柔,适时的摆出自己少城主的架子,看似彬彬有礼实则疏离的与王婉寒暄起来。
“哪里的话,王家主无须如此客气。我此行只是代替父亲前来看看,顺便与各家商讨一下如何对应那厉鬼罢了。”说着江余清将妄尘一同介绍给了王婉。
“这位是法莲寺的妄尘小师傅,前些日子我险些被那鬼杀了。多亏妄尘小师傅恰巧路过,我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妄尘小师傅身为佛修,对那厉鬼自由一套办法,所以我此行将他一同带来,想必王家主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来人,为城主和这位小师傅添茶。”
那王婉冷冷的看了妄尘一眼,坐回主位后才重新开口说道:“那厉鬼作乱已有数月,家中父兄皆死于其手。家母因为悲恸过度卧床不起,无奈之下,才由我来接手王家家主一位。两位若有什么想问的,那便问吧。”
江余清和妄尘对视一眼后,妄尘这才开口试探的问:“姑娘可知道,自家兄父曾与什么人结过怨恨?”
那王婉听到妄尘话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嘲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妄尘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在笑其他什么。
“我王家是城中四家中最没有修道缘分的一家,一直以来不过是仗着祖辈留下的基业过日。这城南老街的店铺酒楼,那城外百亩良田,大多都是要和我王家交租子的。说的好听些是富贾,说的直白点不过是个地主。外头这些事都是我兄父过的手,这钱货来往怎可能不结怨仇?”
妄尘听后默然,可还是不舍的追问道:“姑娘,小僧意思是,王家过去可与什么人结过血仇。”
“那可多了去了,小师傅你是想问哪一桩?”王婉掩嘴一笑,眼中目光却十分冰冷。
妄尘被王婉一句话堵得不知该从何下口,他下意识的看向江余清。
江余清暗示妄尘稍安勿躁,自己亲口开口问:“王家主可别逗妄尘小师傅了,我们此行并非恶意。说来王家主的兄父可都下葬了?若还没有,还请王家主允我等冒犯一二,没准能寻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早就入土了,这天气不早些葬下,早该烂了。”王婉冷冰冰的说,神情中没有丝毫失去亲人的悲伤,就连语气都轻巧到让人以为她恨不得赶紧埋了自己的兄长们和父亲才好。
江余清变着法的试探了好一阵,发现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时,他对妄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尽力了。
不过既然什么都问不出,那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这的意义了。有寒暄了片刻,江余清才带着妄尘和王婉告辞。王婉也尽地主之谊,将他们两人送出了前厅。
就在妄尘和江余清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王婉却忽然开口。
“少城主,你可曾告诉过这位妄尘小师傅我王家的传言?”
江余清脚步一顿,他转过身别有深意的看着那站在前厅门前的王婉,两人之间一时暗流涌动。
“传我王家克女,嫁入者皆无善终,家中女儿命不过双十。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挤破了头将女儿嫁入我王家。我父亲除正室外有五房妾室,都在生下我那几位兄长后相继过世。我几位兄长也早有妻妾,不过正如传闻一般,都没有善终。而我今年也快过二十了,本该早许了人家,可碍于传闻迟迟没有人上门提亲。”
说到这王婉长叹口气,她面上寒霜稍退,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怅然。
“小师傅,若说王家可与谁结下过